面对澹台静提出的疑问，林寒面露冷笑。

狠？

狠吗？

他再狠，也比不过这唐雨柔。

当初为了她不身陷魔窟，他不顾自身安危杀了神风宗少宗主，目的是让她摆脱成为练功鼎炉的命运。

为了让她恢复容貌，他不惜以身犯险，几次出入险地，找到了医治蚀尸花毒毒伤的解药。

唐雨柔修炼飞天玄经差点走火入魔。

为了救她，他宁愿承担所有的误会与骂名。

没有他的及时出现，唐雨柔可就不是废掉修为那么简单，这个女人，早就死了……

除此之外，还有种种。

而在这个过程，唐雨柔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他的刁难与羞辱。

上一世，他为唐雨柔做得更多，一直鞍前马后，把唐雨柔扶持到了准帝境界，可他最终换来了什么？

不共戴天之仇，和充满了恶毒的伤害。

他无数次想要解释清楚，唐雨柔却根本不想听进去一个字。

他一直都不明白，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他做的每一件事，都问心无愧。

直至这一世，他脱离开山宗的那天，被唐雨柔下了毒火化脉之毒时，他终于想通了。

唐雨柔不是不知道自己为她付出的一切，而是她选择了装作不知。

究其原因是，叶天辰要铲除他这颗眼中钉，王语嫣也不待见他。

所以她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站在叶天辰的立场，对他肆意伤害。

毕竟这么做，要比处处维护他轻松得多了。

心存愧疚，那就泯灭良心，没有仇恨，那就想办法给自己制造仇恨。

如此，在对他动手的时候，才能做到毫不犹豫，狠辣决绝。

唐雨柔做的这么做，这般不问是非，仅仅是为了向叶天辰和王语嫣投诚：我是站在你们这边的。

他付出的一片赤诚，则是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这就是人性。

看似扯淡，实则更扯淡！

唐雨柔之前对他的悔意，不是她的幡然醒悟。

而是他脱离宗门以后，她发现自己和整个师门的人，也都成为了叶天辰压榨的目标。

说白了，现在她疯疯癫癫的认错，不是她知道错了，而是她知道，她被王语嫣和叶天辰卖了。

目视着神色凄苦的唐雨柔。

林寒冷笑道，“你说如果我不原谅你，你宁愿去死，那是你发现了，如今的你过得生不如死。”

“你也不是后悔了，而是你已无路可走，你所在乎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

唐雨柔浑身一震，愕然地望着林寒，似是这时，她清醒了过来。

“不，不是这样的，林寒，你听我说，我……”

林寒冷道，“好，我听你说，我倒是想听听，你还有什么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