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看到这黑色的第一感觉就是……那是光！而不是单纯的暗黑。

一点没错，这种黑色的光，在那人的额头位置更加明显，并且那里还有一个字。

可那人的相貌，依然可以看出花荣的轮廓……

他颤颤巍巍地，小心翼翼地出来，像是一只怕遇见猫的老鼠。

“是「衰」字！”，樊京龙再也无法保持安静了，他冲出去一把抱住花荣，“哎哟，额滴个荣哥啊，你怎么变成了「衰」人了啊？！”

那人吓了一哆嗦，他挣扎了一会儿，始终无法从樊京龙铁箍一样的手臂中挣脱。

听着樊京龙的声音，他怯生生地问道，“十三弟？”

“是我，是我……”，樊京龙一直不愿意承认自己的「梁山」身份，但是此时却不断点头承认，“是我，我就是鲁智深！”

“我听说，「虚妄之地」的人都不会老，进来什么样就是什么样……哪怕死了复活，也都是老样子。”，樊京龙一边说着，一边拍着花荣的后背，“可荣哥你这是怎么回事？你可能是「虚妄之地」唯一变老的人了，你真是个「衰仔」啊。”

“咳咳咳！”，花荣被樊京龙拍得连连咳嗽，“轻……轻点……轻点拍我……”

樊京龙怕把他拍坏，改成顺着脊梁往下抚摸，口里不停说着衰仔、衰仔……早就将刚才花荣射箭偷袭的事，扔到了九霄云外去了。

“【天衰道】？”，左唐看着刘幂说道，后者正惊愕地望着左唐。

“没错。”，刘幂走近左唐说道，“乐声不起、身光忽灭、浴水着身、着境不舍、眼目数瞬……这是天人小五衰之相。意为福报已尽，转为衰竭。”

“可他额头有字，明显是觉悟了【天道】才对的啊。”，左唐指着花荣的额头对刘幂说道，“可他这样子，更像是中了【天衰道】的招数呢？”

“莫非是……欲入其道，先衰己身？”，刘幂疑惑地问道。

“欲入其道，先衰己身吗？有道理啊……”，左唐细细琢磨，觉得很有道理，随即他突然惊醒，大喊一声，“不好！阿龙有危险……！”

……

那边樊京龙抚摸着花荣，只觉得他背上也是瘦骨嶙峋，脊梁骨和肋骨都有手感，唯独没有摸到什么肉。

他看着可怜，觉得胸口堵得慌……

渐渐地，樊京龙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像是有人堵住了自己一半的鼻孔一样。

“赛里母……咳咳！”，樊京龙开口说话，却马上就咳嗽了起来，“荣哥……咳咳……别怕……咳咳，林北罩着你……咳咳！”

“快！阿龙在变衰弱……”，左唐听到樊京龙的咳嗽，马上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喊刘幂动手，“别等了，直接将他们分开！”

刘幂已经举起来梨花枪，直接朝着两人身体重剑的缝隙扎去，同时大声开口提醒道，“二位，吃我一枪！”

樊京龙大吃一惊，慌忙推开花荣，“唱戏妹……你！你干嘛？！”

刘幂见两人分开就马上收枪，改将枪尖对准樊京龙，“龙哥！你差点变成龙爷啦~！”

樊京龙也发现了自己身体不对劲了，因为刚才的反应什么的都慢了一拍不止。

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已经肉眼可见地变得干瘪。

原先肌肉隆起的手臂，现在皮肤都变得有点松弛了！

樊京龙吓坏了，脱口而出喊道——

“我屮！荣哥，你这衰仔还真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