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嫣儿要是想和爹地一起睡，那就一起。”他弯腰把女儿抱进怀里，宽大的手掌轻轻托着她的两只小脚，“怎么这么冰？为什么不穿鞋子出来？”

“刚才躺在床上睡不着，想到爹地就爬床下来了，所以忘了。”

他赶紧带着女儿进屋，用热水给她泡了泡脚，这才暖和了起来。

厉芷嫣坐在床边，两只小脚上的睡裤被厉枭言挽了好几个圈，露出肉嘟嘟小腿脚踝。

趁着厉枭言擦脚的功夫，她小心翼翼问道，“爹地，妈咪今天是不是又犯错了？”

厉枭言手上的动作一顿，“怎么会这么想呢？”

“今天嫣儿去找妈咪，她的态度很凶，还让我不要去烦她。”

看到女儿失落的眼神，他心底一阵刺痛，忙放下毛巾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嫣儿乖，你妈咪心情不好，不用理会她就好了，有什么就来找爹地，好不好？”

厉芷嫣甜甜一笑，“我知道，所以嫣儿这不是就来找爹地了吗？爹地最好最好啦！”

看到女儿越发懂事，他的心里也越发不是滋味。

他总觉得上天对自己很不公平，但唯一可以有所慰藉的，就是女儿还在自己身边。

哪怕孩子的母亲不是他所爱之人，但他仍旧感激她把嫣儿带到这个世上。

身边的人一一离开，连他最信任的亲人也有可能是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但唯独只有嫣儿，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人了。

“嫣儿，你会一直陪着爹地吗？”

厉芷嫣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这么问，但依旧毫不犹豫得回答，“当然啦，嫣儿会永远陪在爹地身边的。”

听到女儿的回答，厉枭言心底的阴霾逐渐散开，轻轻摸了摸女儿的小脸，“爹地知道了，我们嫣儿最乖了，快睡吧，晚安。”

“爹地，你不跟嫣儿一起睡吗？”小家伙抿着唇瓣，眼底满是期待。

“当然，爹地给你讲睡前故事，好不好？”

“好！”

厉枭言眼眸里有悲凉又满足的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