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林昊会来这么一手。

他更没想到审判长竟然会同意。

这显然跟第一轮交锋中，他们二人留给审判长的印象有关。

审判长周颉是个很公正的人。

但是再公正的人也是人。

只要是人就有人性。

有人性就会有倾向。

之前张修齐在周颉的心里留下了一丝不好的印象。

这一丝印象对他现在的决定产生了不可察觉的影响。

这是连周颉自己都无法意识到的。

在无意识中，审判长周颉已经稍稍偏向于林昊这一边了。

可以说，林昊已经取得了先机。

接下来，只需要乘胜追击即可。

林昊站起身来，走到被告席前。

他一脸从容地看着甄善美。

“甄善美女士，你的名字恐怕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名字了。”

“真希望你的内心也如同您的名字一样，真诚，善良，而且美丽。”

甄善美把头埋低，她根本不敢直视林昊。

林昊那戏谑般的话语，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甄善美下意识地往张修齐的方向瞟了瞟。

张修齐赶忙向审判席说道。

“审判长，我抗议，请对方律师不要讨论与案件无关的内容！”

审判长周颉一脸严肃。

“抗议有效。”

“控方律师，请立即开始陈述事实。”

林昊不慌不忙，目光依旧停在甄善美身上。

“甄女士，关于本案的事实部分，我想亲自跟你确认一下。”

“麻烦你抬起头来看着我，好吗？”

甄善美哪敢抬头，只得再次向张修齐投去求助的目光。

张修齐赶紧急切地说道。

“林律师，你不要太过分！”

林昊微微一笑，淡然地说道。

“我跟当事人核实案情，她一直低着头要怎么核实？”

“要求当事人抬头看着我，这不是最起码的礼貌吗？哪里过分了？”

张修齐心中怒意渐生。

林昊嘴角的那抹微笑，分明就是对他的嘲讽。

“你这是想借机给我的当事人施压，试图影响她的判断！”

紧接着，张修齐又扭头对着审判长高声道。

“审判长，我抗议！”

审判长面无表情地敲了敲法槌。

“抗议有效。”

“被告人甄善美，你可以不直视林律师，但至少应当抬起头来，以示尊重。”

“好的，法官大人。”

甄善美见避无可避，只好抬起头来。

但她始终不敢直视林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