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先生将我安置在晋城顾家，便失去消息，这将近一年多的时间过去了，没想到今日还能与先生在此碧霞神殿对饮。”

“天岳，边喝边聊，今日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但事了，我要向你借一物。”席天韵又将酒囊扔给了雷天岳，而自己则就地而坐。

雷天岳也缓缓坐下，喝了一口道：“看来所借之物，我是非给不可了，否则我怕离不开这碧霞神殿。”

席天韵没有否认，只是笑笑，单手抚须道：“没办法，为了长生，为了躲避三灾，为了不堕轮回，更为了自由，我不得不如此。”

“先生所作所为让我轻看，你要长生，你要自由，为何偏要搭上我，甚至……我的母亲。难道你不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说到此处，雷天岳脸色突变阴沉，怒目而视对方。

“这是凡间之理……”席天韵抿嘴微笑，不以为意道：“在玄灵界，弱肉强食，实力为尊，欲夺天地造化，便不可有仁慈之心，否则如何在这修行资源有限的游戏规则中生存？”

雷天岳淡笑一声，道：“没想到先生如此善辩，红口白牙一碰，就将是非曲直就这么轻而易举抹去。”

席天韵不以为意一笑：“呵呵……你也到玄灵界有些时日了，你可曾见过，这世界何曾有过公平公正？”

雷天岳一时哑然，自他与席天韵分开，先是血炎族，再是救凌月姝，后来天星岛，又至金鼎城。

所见所闻，确实没有公平公正，这世间的游戏规则皆是大势力博弈的结果。

生在这玄灵界，背后若无势力支撑，简直如履薄冰，一不小心就是万丈深渊。俗话说得好，背靠大树好乘凉。

想到此处，雷天岳突然觉得，丹蕾的出现确实帮了自己很大的忙。若没有丹蕾，此时他和凌月姝仍然在躲避勾芒岛的追杀。

见雷天岳不说话，席天韵再度淡淡一笑：“想来，你都经历过了，此时此刻，也会认同我的所作所为。”

“唉……”雷天岳装作一副惋惜的模样道：“那还真是不好意思，让先生久等了。但，我有我的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席天韵摆摆手，道：“天岳，别书生气太重。这点你不如赤阳王雷昊苍。只是可惜了，他身在凡间界，又为情所困。若是到了玄灵界，还真是个人物。”

“今日，不与你辩理，”雷天岳长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愤怒，字字铮铮道，“请告诉我真相？”

席天韵轻轻点头，喝了一口酒，将酒囊抛给雷天岳，双目中闪过一道悲凉，徐徐说道：

“万年前，我也是碧霞山一名炼气修士，资质平庸，久久不能达到气旋境，常遭受同门耻笑与欺辱，不甘平凡的我一心想出人头地，梦想着能有一番作为，能受宗门看重。”

“后来，我辛苦学习炼丹之道，想靠丹药来弥补我先天的资质平庸，于是前往碧霞山也就是今天的仙霞山雷灵谷，找寻一株罕见的‘一阳乌花’，用来炼制‘灵枢丹’，好让自己洗筋伐髓脱胎换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