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早就猜到他祖父会是这个反应，倒也不惊奇。

只是没想到，下一秒费恩却忽然笑出了声：“哈哈哈……”

他年迈的笑声，苍老嘶哑，一点也不好听，甚至听久了，还有点格格巫的感觉。

伊凡最害怕他这么笑了。

因为每次他这么笑，他和爹地都会遭殃。

果不其然，等费恩笑够了，才慢悠悠道：“如果尼贝尔死了，伊日就作为赔礼，送给格雷家族任由处置。还有……”

说到这里，费恩故意停顿一下。

伊凡的眼神瞬间像蒙上了一层冰霜，双手紧握，额角的青筋凸起，冷着嗓子问道：“还有什么？”

其实他大概猜到祖父想说什么？

他明知故问的目的，也是在提醒对方，自己已经不是那个任由他拿捏的孩子了。

费恩要的就是伊凡搭话，也不拐弯抹角，直接点明道：“你和尼贝尔的婚姻，也立马有效，他死，你就给他守一辈子寡。”

恶毒！

这是伊凡能想到最贴切形容费恩的话了。

可远远不够。

伊凡深吸了一口气，痛苦的闭上双眼，全身都止不住的颤抖。

他还是太年轻了，刚才就不该意气用事，平白让祖父拿了把柄。

现在什么都完了……

伊凡浑身脱力，再也站不稳。

好在埃利森眼明手快，及时搂住他下滑的身体

埃利森那双殷红的眼眸，眼神冷冽的看着他的电子手表，仿佛要将它看穿，和另一边的费恩对峙上一般。

只可惜。

那只是个电子手表。

埃利森心疼的轻轻拍了拍伊凡的肩膀，即便伊凡什么话都没对他说，但从他和他祖父的对话也能听出，伊凡在对方的压榨下，才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他很心疼。

心疼到心脏都微微抽痛。

如果费恩在他面前，不管背上什么罪名，他都会为伊凡清除障碍。

伊凡不知道埃利森的想法，只是贪婪的深吸了好几口他信息素的味道，等心情平静下来，才又对着电话那头的费恩道：“祖父，你知道我的性格，如果在我回来之前，我爹地出了一点意外，大不了鱼死网破。”

说完宣言，伊凡不等费恩回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反正他说到做到。

既然这件事避无可避，伊凡也不准备回去了，他扶着埃利森的肩膀站起身，眼神冷冽的回了挑战室。

既然从尼贝尔开始，那就从他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