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人犹豫起来。

姜赤练鼻孔里哼出一声：“这么说，是不愿意了？”

三人中的两个扑通跪倒：“小人愿意追随大王。”

姜赤练不理会，只看着最后那人。

那壮汉脸色又青又白，却是摇头道：“若要投贼，当初就去青田镇了，我陈某虽是一介武夫，但绝不从贼。”

刺！

姜赤练也不废话，一枪捅入壮汉的胸口，蛇枪上的鳞片微微闪动黑光，那姓陈的壮汉痛苦的嘶吼着，身上血肉连着衣服一起脱落融化。

溃烂融化的血肉中，一股精华气息被蛇枪吞噬。

最后，那壮汉只剩下了一具白骨。

现场的镇民有几个都吓晕了过去，却被直接扔到了牛车上。

很快，其他镇民也都如牲口般被绳索套住，一串串的拴在了牛车旁。

李青璇已不忍再看。

福宝在逃荒路上看过了太多惨状，比今日更可怕的情形也已见过不少，所以反而平静的多。

李青璇咬牙道：“咱们只能先退走，我现在就去临清县，必要调兵马来灭掉这群畜生。”

福宝轻轻点头，就准备顺着屋檐离开。

忽然，一辆大牛车沿着镇口过来，车上却站着个小胖子，嬉笑着问道：“姜赤练，可抓到了好看的小娘子?”

这小胖子年纪不大，脖子上挂着一串肉干，穿着件宽大不合身的皮袍子，手里却晃着个精致的拨浪鼓。

那拨浪鼓上雕了个狗儿的模样，小巧可爱，在小胖子手里发出咚咚的声音。

刚要溜走的小福宝看到这一幕，立刻又趴下了，死盯着那个拨浪鼓。

李青璇扯了扯他的道袍，福宝还是盯着小胖子，眼神越来越冷。

“福宝，你到底怎么了？”李青璇急了，狠狠抓着他袖子。

福宝此时眼前闪现的，却是最不愿记起的回忆，那还是刚离开临清县不久，就在赶往青田县的路上，阿娘为他做了一个拨浪鼓。

阿娘的手很巧，做的拨浪鼓小巧精致，而阿爹又照着大黄，在拨浪鼓的那块竹木上雕出了狗儿的模样。

在艰险困苦的逃难路上，那个拨浪鼓成了福宝最爱的玩具。

但也是在那条路上，爹娘被一队冲出来的贼人杀了……

福宝的拨浪鼓在混乱中丢在了血泊中，在那个黑暗而又混乱的夜晚，是大黄咬着他的裤脚，将他拉出了死人堆。

不知不觉，眼中噙满泪水。

虽然是不久前的事情，此时想来竟有恍若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