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啊？干点活很费劲吗？」

「不，不费劲。」

……

「战哥，今儿师父有点反常，他从来都是先干毛料的，你看，毛料没动，干起昨天剩下的活儿了。你看师父的图纸干嘛？」

「去去去，干自己的活儿去，没个眼力见。」

「得得得，待会儿看不懂了别来找我。」

……

「钱师傅，您喝口水。」

钱师傅干完一件活儿，坐下来休息，李战很狗腿的递上茶缸子。

凌云在旁边一撇嘴「，卑躬屈膝！」

吸溜……呼……

「说吧。」

「您看啊，我把图纸看完了，这活儿我看见过您怎么做，按照您的习惯我做到哪一步好呢？」

「你想做到哪一步就做到哪一步。」

「姑父，这不是您的活儿吗？怎么让战哥干了？」

凌云满脸不可思议，脱口而出的问道，连称呼都变了，平时都是叫师父的。

「该干嘛干嘛去，记得叫师父。」

「该干嘛干嘛去，记得叫师父。」李战故意逗凌云道。

「你也该干嘛干嘛去。」

「得嘞，您请好吧！」

李战乐的屁颠屁颠去拿毛料去了……

「战哥，师父真的让你动他的活儿了？你确定这不是你自己的活儿？」

「云啊，男孩子要有自信，而像你这样问问题呢，就是不自信的表现。所以……你知道该做什么的。」李战一本正经的逗着凌云。

「该干嘛干嘛。」凌云认真的点头离开。

李战的操作步骤上十分的接近钱师傅，又有细微的差别。他习惯开始前调整操作台虎钳平面都调到水平，然后确定物料的中心点和各个对称轴。然后把物料夹在虎钳上也保持水平，然后再根据图纸划线。他划线是只保留很小的余量，采用立体分层划线方法。他使用工具前所有工具必须全部摆放到本来位置，用完一个马上归位，哪怕是下一个工具只用一下就会还回来，也放回原来位置。他习惯蹲着马步操作，绝不坐着。

他习惯随时清理残渣废料……

把操作台、虎钳再次擦了一遍，从挎包里拿出一个自制水平仪，就是一个玻璃管灌上水留一个气泡两头密封，然后在一块小木板上开槽，玻璃管放进去固定。

把操作台调至水平，虎钳平面调至水平，把棒料两个截面锉平整，稍微打磨一下，用角尺画出三条直径，理论上两条就可以。交叉点重合就是圆心。沿着通过圆心直径在外壁上画出对称轴。

把棒料夹在虎钳上保持水平，按图纸放量划线……锯切……锉削……钻孔……上卡尺测量一下，完活儿。剩下的精加工就留给钱师傅吧。

把第一个做好的半成品恭敬的递给钱师傅，又把卡尺递过来。

「钱师傅，麻烦您给搂搂。」

「嗯！」

钱师傅接过李战递过来工件和卡尺，并没有第一时间进行测量，而是把工件全方位的观察了一遍，是按照自己的习惯进行的加工，没有按照传统工序。

用卡尺把关键尺寸测量了一下，双眼瞳孔放大了一些，又测量了一遍，这回是所有尺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