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

“那你跟不跟我走？”

“我错了……别这样。”

“我真的错了。”

他眸中浮出挣扎之色，再次抱住头，睫毛已经湿润。

顾卿云看着他怆然恸哭，不由地捏紧了十指。

他不能妇人之仁，再这样纠缠下去。

已无退路。

在那双错愕的蓝色瞳眸注视下，破釜沉舟般捏上少年的手腕。

“要么跟为师走，要么从此不见。”

顾卿云冷静的看着定位符纸。

此刻的少年一颗心想着讨好顾卿云，无心想别的，乖乖的朝着他手指的方向疾掠。

冷风灌耳，景物飞快转变，不知过了多久，朝辞抱着他钻进一个隐蔽极深的山洞。

光芒闪过，结界落下，一张华丽无比的大床摆在洞中。

顾卿云的脸上出现一丝难堪的裂痕，宛如被打碎的精致琉璃，睫毛微垂，蝶翼般簌簌颤动。

朝辞缓缓跪在他脚边。

顾卿云平静的看向他，无悲无喜，也无厌恶和抗拒。

衣袖中的指尖颤抖着。

脑海里涌出带着斑驳彩色，鲜活明艳的一幕幕虚影。

两年来的朝夕相处。

算计也好，虚情假意，真心实意也罢。

可现在想什么都是无用。

时间要到了。

朝辞若死，他也会死。

他们欺他辱他在先，他算计他们，也不过分吧。

顾卿云不再犹豫，狠狠掐了念头。

他以为朝辞会有所举动，可让他意外的是，少年眼底泪光闪烁，没有再做出丝毫逾矩的动作。

传信符忽然急促的响起，映的周遭明灭不定。

朝辞看了一眼，轻声开口，“师尊，他们在找你……我，我活不成了，能不能，陪我待一会。”

“对不起，我又伤了你。”

“等我死了，将我交出去罢。”

他的目光紧紧的描绘着顾卿云的面庞，眼眶沁出更多的泪意。

喉咙间涌出微甜的血腥，朝辞极力忍耐着被碾碎经脉的剧痛，不愿显露出来分毫。

“我做了错事，伤你的心，师尊……我知道你很疼。”

“也知道师尊不会再原谅我。”

朝辞的泪混着血一滴一滴砸在地上。

“师尊，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