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绾一直没有回答，过了很久，久到她都以为裴清砚已经睡着了，她才扯出一个惨淡的笑容。

她也想呀，可是哪里是那么容易的呢？

窝在熟悉的怀抱里，身边萦绕着淡淡的木质气息，是裴清砚身上独有的味道，沈乐绾近乎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气息。

黑夜里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她不知道将来会是什么样，这一刻，她不想去考虑那么多，就这样睡去吧。

因为天亮醒来之后，她又会理智回笼克制地和他保持距离。

裴清砚有早起跑步的习惯，他醒来的时候沈乐绾还在睡，她窝着他怀里，素净的小脸温软乖巧，睫毛根根分明。

隔壁被她枕了一夜，有些麻了，裴清砚也没有抽出来的意思。

他看着她的睡颜出神。

从小到大，他其实不知道真正健康和谐的夫妻关系应该是什么样的。

裴远庭整日流连在外，绯闻一大堆，回家的时间少之又少。江漫歌也不在乎，对一切都是冷冷淡淡的，对他这个儿子也不上心。

他对家其实没太大的概念，但是这一刻，醒来的时候看着沈乐绾窝在自己怀里，他的心里好像有个地方陷进去了一块。这样的生活好像比以前一个人醒来的日子更让人心情愉悦。

如果她能乖一点就更好了。

裴清砚轻轻地抽出手臂准备起床去洗漱，只是他一动，沈乐绾就醒了。

沈乐绾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窗外的光透过纱帘泄进来，她眯了眯眼，视线逐渐清明，对上裴清砚那张英俊的面容。

他深邃的眉眼刀削斧凿般俊美，也正沉沉地看着自己。

沈乐绾有一瞬间的恍惚，仿佛还在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