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嘈杂，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几乎让人无法听清彼此的言语。

然而，就在这喧闹之中，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影无阁突然转头，目光锁定在空念身上。

“空念，”影无阁压低了声音，“眼下局势混乱，你们空灵岛，到底是向着仙族，还是向着人族？”

这个问题在他得知空念的半人半仙身份时就已盘桓心头，只是先前被困于此地，看不到任何逃离的希望，便将疑问压下心底。

如今一丝逃出生天的机会近在咫尺，他自然急于弄清空念的立场。

“我们虽然和仙族亲近，联系紧密，但是我们至始至终都是向着人族的……”空念沉吟了片刻，开口道。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说到最后几乎细不可闻，其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实际上，在进入死地之前，空灵岛对仙族怀揣着近乎盲目的信任，将降临的仙族视为是救世主。

可是经历了死地中的种种变故后，空念也已经明白，仙族只是将空灵岛对他们的认同当成了一种工具，一种可以随意利用和丢弃的工具，从未真心将他们视为同族。

“那就好！”影无阁的声音低沉嘶哑，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压出来的一样，带着刻骨的恨意，“我若是能够返回九渊，能够恢复力量……”

他顿了顿，捏紧的拳头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

“我必然要将她折磨至死！将她碎尸万段！挫骨扬灰！先奸后杀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他抑制着心头的愤怒。

空念静静地听着，眼神复杂，片刻后才缓缓开口：“你觉得，你是她的对手吗？”

“不借助于家族之力，你根本无法将她怎样。”他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唏嘘，“你和她之间的仇恨，我明白。你要杀她是因为她杀了你姐姐……我……是因为仙族，如今……”

空念再次叹了口气：“皇璩笥果然眼光毒辣，他从那小界弄来的这个丫头当真是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