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雪风飞入雪原的每一个角落。

直到那最后一缕白丝飞下雪崖，枯骨的头颅也彻底变作光秃秃一片。

两道灵魂互相抱在一起，他们贴合包裹。

两人的气息在渐渐消散，要自这片世界彻底消失。

滴答！

一滴晶莹落下，落在万千界海，刺痛着一道绝美身影的心。

泛起涟漪。

二人神魂化作两道青烟消散掉。

“姜肆，你明白了吗？”

一道声音在黑暗之中响起。

姜肆的双眸缓缓睁开，侧头看去，就见身旁池鱼正安然的躺在自己身边，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姜肆微微一笑，“谢谢。”

莫念君与姜肆对视，跨越无尽岁月与时空。

她脸上那道泪痕清晰可见，苦涩弥漫。

“不客气……”

二人的对话到此为止。

姜肆眼前的画面又回到了那雪原之上。

他看着那下方茫茫雪域，白骨渐渐长出肉来，肉眼可见。

一根根黑色在光秃秃的白骨头上长出。

陆芊尘绝美的模样又一次浮现。

只是这一次，眉间不再有天劫印的模样。

他的胸前高耸，而衣物也换做了一件黑色霓裳。

霓裳之上有红色飘带编花。其瞳孔血红。

妖异却又苍然。

此刻的陆芊尘身躯被重塑了。

与其一同被重塑的，还有另外两道身影。

身旁的池鱼模样缓缓浮现，一条还在昏睡的人鱼躺在姜肆身旁。

而在那雪崖半空之上，与陆芊尘一样盘膝而坐的，是另一道身影。

黑发黑衣，赤色瞳孔，脸色冰冷，俨然一尊旷世邪魔。

这便是姜肆，而这则是属于姜肆的肉身。

他缓缓睁开双眼。

陆芊尘的身躯与姜肆的身躯对视一眼，合而为一。

两道身影不停的转换，随即余下姜肆本来面目。

寿数尽而轮回，神魂消则新生。

姜肆看着眼前雪原，他明白了，所谓褪胎轮转，明悟世间真理，参悟天命。

也明白了他在这所谓天命，所谓棋局之中的定位。

顺天活，逆天亦然。

所谓天命与他无关，他不是天命体，而是另一种仙体，逆命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