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想象，她那时有多么无助。

云渺被云霄看得莫名其妙，避开他的视线，冲云千岳问道：“爸，突然叫我们过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云澜做了什么？惹得云霄发这么大火气。”

几句话，把话题又引回到了云澜身上。

云澜心里暗恨，脸上却满是愧疚之色，带着哭腔说道：“姐姐，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生日宴那天没能宣传画展，我本来想着，直播宣传一下，为画展增加一些人气，谁知道……”

说到这，云澜暗示性地看了云渺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如果云渺答应生日宴那天宣传她的画展，就不会有这么多麻烦了。

云千岳听出了话外之音，也不满地看了云渺一眼。

在他看来，云家的子女就该维护云家的利益，谁让家里增加了麻烦，就是不懂事。

更何况云渺不听话的时候，实在是太多了。

“哦，原来是这件事。你的意思是说，你头脑一热开了直播，连遮瑕都没做一下，美颜也没多开几层，结果被粉丝看出烫伤，你也没有给出明确的解释，最后导致我被网暴，这一切都要怪我没在我的生日宴上宣传你的画展咯？这是不小心还是报复啊？”

云渺抱着手臂，微笑着戳穿了云澜神奇的逻辑。

云澜脸上的眼泪要落不落的，很是惶恐地摇了摇头，泪珠抖落在脸上，梨花带雨，异常柔弱可怜，“姐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画廊的生意，你不要多想。”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很神奇。”云渺上下打量了云澜一番，“你总是让别人不要多想，实际上说出来的话，却总让人多想，这是多么神奇的一种能力呀！你如果真的不愿意别人多想，干嘛不一开始就解释清楚，别说那么多引人误会的话呢？”

云澜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姐姐，我这就开直播向大家解释！我之前只是面对镜头太慌乱了，才没有解释清楚……我这就去解释！”

云澜说着，就要冲出去。

云霭翻了个白眼，把她拽了回来。

“你现在解释还有人会听吗？别人只会觉得是云家为了名声逼你解释的！”

有云霄的前车之鉴，云霭一直抓着云澜的胳膊没松手，等她站稳了才把她松开，似笑非笑地挖苦道：“澜澜，你有没有坏心思，我不好评判，但你在云家这么多年，做事却还这么不机灵，可真是够让人失望的。渺渺才回家没几天，就为云家开设新度假村做了不少事。可你呢？这些天除了惹麻烦，还做了什么？”

云霆也有些失望地说道：“澜澜，你这些天表现得确实很不得体。裴先生在的时候，你总是说一些不合时宜的话，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算什么？生日宴那天，她还泼了裴先生一身酒呢！”云霄回过神来，凉凉地跟着补刀。

云千岳起初还觉得没什么，随着几个儿子举的例子越来越多，也不免皱起了眉头。

澜澜最近犯了这么多错误吗？

她从前一向是最聪明伶俐的，怎么会……

冯雪青默不作声地坐在椅子上，一直没有说话。

她最近沉默了许多，比起发号施令，她喜欢上了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