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利连连点头，连连感谢。

冯老板的讲解中，李大利仔细看，那冯老板的长相，和他之前听到的粗鲁之声并不匹配。

之前，手机电话里传来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声音，粗鲁而不文明。听那声音，应该是个粗鲁的人，刚进到冯老板办公室里，那粗鲁的声音，也是应该匹配到粗人一般。

但实际上，李大利在听他耐心讲解的同时，更多时间观察了冯老板的面容长相。原来，那冯老板，眉目间并不是粗人长相，虽不是慈眉善目，但眉眼间也不凶狠，稀疏的粗眉，耷拉着，眼睛是几层眼袋，也是耷拉着，精致的眼镜下，并不显粗鲁，相反，还有点知识分子的样子。但那冯老板，鼻子宽扁，上下嘴唇都是很薄，只一层皮一样。上嘴唇碰下嘴唇，快速而灵敏，真是应了他自己刚才说过的：“京油子，卫嘴子！”，李大利想着，内心一阵好笑。

又连连地谢过了冯老板，李大利犹豫地走出那个高档写字楼，他边走边寻思，十天！培训就要花掉十天的时间，再等船老板，再上船，再跑船，一个来回，最少二十来天。

李大利听马大海说过，说他介绍的冯老板是专门介绍跑外贸船的，冯老板介绍的航线也大多数是要远航的，最少一趟来回二十天。十天加上二十天，满满的一个月。他等新身份证的时间25个工作日，跑船回来取身份证，也是过了几天的，去，还是不去？

去，还是不去？

这是个问题。

李大利思索着，犹豫着。犹豫中，他抬眼望向写字楼顶那个金灿灿的标牌：“津市扬帆起航船运有限责任公司”，立马做了决定。

去！

扬帆起航！

看到那“扬帆起航”四个金灿灿的大字，李大利又好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用上牙狠狠地咬了下下嘴唇，力度再大点都要出血了一样，随后，两只手轮番，扳动着手指关节，咯咯作响。

去！扬帆起航！

去！为了自由！

“应愁晚泊喧卑地，吹入沧溟始自由！”

李大利内心又想起了崔老师说过的话，一路咬牙切齿，李大利来到了“津市海运职业技术学院”的大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