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马大海带着李大利就是先进了厨房那间，穿过的小卧室也是曾经马大海和他弟弟住的小卧室，堂屋另一侧是他爸爸妈妈住的大卧室。马大海没有带李大利进去那大卧室，两个人停在了堂屋里。

那堂屋的地面铺设着老旧的碎花大理石瓷砖，干净整洁。堂屋中间靠墙位置摆放着一张正方形桌子，桌面上已经摆好了几个菜，用纱网盖住。桌子靠墙那边，摆放着一把长凳，两侧各摆放着木质椅子。

堂屋靠墙的一侧，摆着一个储物柜，柜子上摆放着一堆杂物，有盆有碗，还一堆从硬纸箱子上拆下来的硬纸板。

堂屋靠门的一侧，摆着一个粗陶水缸，水缸上盖着一个木制盖子。靠门的另一侧，摆放着一个老式的实木洗脸盆架。盆架最上一个木栏杆上挂着洗脸帕，最下层放着洗脸盆。

这个布局，十几年没变。

李大利十几年前每年常来马大海家，都是这个布局，唯一变化的是储物柜上堆着的洗脸帕和那堆杂物。

马大海带着李大利进到堂屋后，对李大利粗声说：“随便坐嘛！”

李大利“嗯嗯”着，坐到了那个正方形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马大海则走向那个洗脸盆架，倒了水，洗了脸，用帕子擦干脸后，深深的一个呼吸，随后笑着说道：“哎！你看我妈，又堆了一堆杂物！哎，老年人，说了几次不听！”

李大利也笑着回应道：“呵呵呵，我妈也是，家里一堆鞋盒子，我姐也说过她几次，让她扔她不扔”

马大海笑着说：“呵呵呵，随她们吧！”

这是李大利从手机里听到，到现在看到，马大海第一次露出笑容。

马大海露出了笑容，李大利曾经不舒服的心也有了些许温暖。

这时，马大海的妈妈也端了一盆热气腾腾的手擀面进了堂屋，听到马大海说的随她们吧，也假装生气地说道：“随谁啊？！你随谁啊！我还不是都随你们了！我的话还管用吗？我的话都不管用，那凭什么你们的话要管用呢？！”

“是不是，大利！”马大海的妈妈笑着问向李大利。

李大利也笑着僵住了，他不知道是回答是还是不是。

看着李大利突然不知道如何回答，马大海的妈妈继续笑着说：“哎，吃饭吃饭！”

说着，把一盆热气腾腾西红柿鸡蛋手擀宽面坐在桌子中间。

一会儿，马大海也从厨房里端来了冒着热气的水煮大螃蟹，摆放在桌子上。

李大利禁不住咽了几次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