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的灵海之内，曾半边洁净如玉，半边赤黑交错的灵魂，此刻化为纯粹的皓白，随后归于平静。

玄镜佛陀轻吐一口气，收束了神识之力。

“如何，佛陀？”从明察觉到玄镜佛陀完成净化，依旧谨慎地询问。

面对如此前所未有的挑战，非亲身经历，难以领略其中艰难。

玄镜佛陀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无奈摇头：“他已痊愈，然而还有无数人，仅凭我之力，无法拯救所有。”

从明无言以对，只能安慰道：“必定还有其他途径，我们不能放弃希望。”

玄镜佛陀正欲开口，先前因净化陷入昏迷的人苏醒了。

迷茫地睁开眼睛，他呆滞地环顾四周，待看清一切，他的双眸瞬间泛红。

“佛陀，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实的，对吧？”他起身，立刻朝着玄镜佛陀跪下，痛心疾首地问道。

玄镜佛陀瞥了他一眼，未置一词，只是阖目摇头，一声轻叹。

从明在一旁目睹，欲言又止，此刻，还有什么话语能慰藉这一切？

“我真是罪人，竟对师门做出这等事，我罪有应得，为何不死！”那人愤怒地质问自己，随即狠狠地掌掴自己的脸颊。

响亮的声响回荡在石牢之中，令从明眉头紧锁，这痛苦他无法感同身受，也无法给予安抚。

玄镜佛陀与从明默默地看着他自我惩罚，没有出手制止，因为他们明白此刻任何干预都无法减轻他的内心苦楚。

“没错，我确实应该去死。犯下这样的错误，已经无法挽回。”他痴痴地说着，仿佛世间只剩他一人，孤寂而凄凉。

他抬起手，掌心绽放光芒，眼中闪烁决绝，准备朝自己的天灵盖重击下去。

“罢了，悔过便够了，死去便一无是处。”玄镜佛陀伸手一挡，那发光的手掌终究未能落下。

那人泪流满面，迷茫地望着：“可佛陀，我如今犯下大错，已经无法洗净罪愆。”

“糊涂，你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并非出自真心。即便肉体犯下罪行，但罪责不应由你独自承受。”

“若你内心仍存罪恶感，用心修炼，将这份悔恨与愤怒倾泻到魔族身上。”

玄镜佛陀一声断喝，粉碎了他的死亡意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