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杀了人，腿发软。

那一发魂刺耗尽她所有魂力，现在她就是行走的手无缚鸡之力的羊羔，根本不敢暴露一丝一毫。

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行为是孤注一掷……

很快周围的重归寂静。

当汨罗再次看向那边的时候，只剩惨淡的月光照在一片废墟里，和一个孤零零的人的身上。

天上飘起了雪，结束了。

她从树上跳下去，朝洛三刀跑过去。

树枝乱石七横八竖了一路，倒在地上宛如一座小山，她翻得费劲，好不容易才到他身边。近了身侧，一股浓烈的血腥扑鼻而来。

尽管是夜色下，可那黑衫上侵染的血仍可见得，大片大片，衣服也破了些。

她说:“......你受伤了。”

洛三刀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没有回答她的话。

一片狼藉之中，最远处横着黑袍的尸体，近了，只看到零星的白色衣衫碎片，和满地的血水浆泥……

刺鼻的血腥让人作呕。

“白袍他……死了……”她喃道，强忍着恶心感。

他们又走到黑袍尸体面前，黑袍的脸露了出来，汨罗不记得有见过这人。

“他是谁？”

“二星君王。”

“……果然是天穹。是灵皇的意思，他们杀了西月，还想杀了我……”

她呆呆地看着这片疮痍之地，风掠过的地方，血腥味异常刺鼻。

洛三刀身上也有血味。

她压着复杂的情绪，说：“先离开这里吧，我找个地方我们先休息一下。”

洛三刀没说什么，算是默应。

为了防止他们有残余势力卷土重来，汨罗找到一处远近合适也较隐蔽的山洞。

山洞不算大，恐怕是什么野兽的巢穴，但瞧着周围雪掩地厚，也没有爬行的痕迹，想来应该没有危险。

捡了干柴，升了火，火光明亮温暖，听着微微的霹雳声，竟得安心。

她取下面具，碎发打湿了黏在额头上。

对坐许久，也不见洛三刀说一句话，汨罗见他一身血，于是说：“我给你疗伤吧，你受伤了。”

洛三刀坐靠在石壁上，火光印得他半边脸藏在了黑暗里，看不清神色。

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汨罗架好柴火挪到了他这边，冬日里的衣衫没那么薄，哪怕是有个缺口也看不到里面伤口的样子。

“那个...”汨罗左右为难，前后措辞说：

“伤口看不见，我得把你的衣服割开……”

洛三刀不说话，于是她拿着刀就开始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