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嘴唇微微颤抖，从口中吐出了几个字：“那......那东西是你做的吗？”

他问的那东西，自然是令韩辰穿越替死，以及萧壬庚来到百年后未来的手段。

“不是的......我只是在机缘巧合中被某位神秘的强者赠予，并不知道其身份......”

虽没有源头，但韩辰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当日他在清澄山，并非被雷劈死。

而是因为其灵魂与萧壬庚百分之九十九相似，于是被通秘法感召、穿越过来后与萧壬庚肉身置换。

由此操作之后，萧壬庚换得了一线生机。

而原本的韩辰身体成了没有灵魂的尸体，被除韩家以外的十二大家族高手当成了萧壬庚，当场斩灭生机。

只是张道晟千算万算，却没想到他的爱徒萧壬庚已经被韩辰夺了舍。

韩辰心中五味杂陈，怀有难以言喻的情感。

他对萧壬庚的身世感到震惊，同时也对张道晟的做法感到复杂，更对自己穿越一事迷惘不解。

他理解张道晟救子心切，却也对自己原本的命运被改变而有些难以释怀。

又是这种无力的操纵感！

令人厌恶至极，但无可奈何。

张道晟看着韩辰的表情，心中很是疑惑，但他时候不多了，还是继续说道：

“后来，十三大世家占据了大陆，我曾问萧家关于百年前‘萧壬庚’之死的问题......

当时萧家家主的回复很吊诡，说有充分证据证明南梁遗孤萧壬庚已死，且是被刺客亲手除掉并用真火焚尽......”

韩辰心中发凉，暗自苦笑。

当初那个被确认死亡的，就是韩辰的本体吧......

“庚儿......自上次陈家一会，便一直有个疑惑，为什么百年之后的你，变了？

你不像他，真的不像......

我将死......你可愿意......愿意叫我一声父亲么......”

韩辰怔怔，说不出话，整个脸颊都陷入僵硬。

张道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眼神绝望，双手颤抖，吊着一口气在等着韩辰的答案。

可惜，他终是没能等到。

空气仿佛陷入一片死寂。

又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张道晟的眼神渐渐失去光彩，手也缓缓从韩辰手中滑落。

韩辰呆呆地站在原地。

其心充满了对过去的震惊和对未来的迷茫，他的左眼滑落下了一滴泪。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这一滴泪是为萧壬庚所留。

再见了，师傅，张道晟。

此战不可谓不惨烈，萧家老祖萧明非和萧壬庚的生父张道晟以死换得对手一死一残，这个买卖别说韩辰了，萧家其他人都觉得甚为不值。

可惜，这就是结果，让人不胜唏嘘。

萧家的核心损失了半数以上，一部分人收复失地，一部分则聚集到了陵澜城，一同商议着未来的规划。

韩辰本不愿参会，但却被众长老强行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