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们还没出巷子，一道穿着官服的人影，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了巷口。

混子们认得这身儿衣服，立刻猜出他的身份，当即吓得大气不敢喘。

楚嵩阳呵呵一笑，嗓音醇厚和蔼，“你们打算去哪儿呢？”

“我...我们，回大人的话，我们打算去，出去转转！”

“呵呵，随便转转...”

混子头结结巴巴地道。

“哦，还是别出去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咱们昌平县不太平，很危险的，别被邪祟害了。”

阴影中的楚嵩阳虽然在笑，但这群混子却感到他们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似的，浑身寒毛直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呼吸都开始不顺畅起来。

豆大的汗从额头滑落，混子头不敢去擦，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好...我们...不出去了，这就回去...”

“等等！”

混子们转身瞬间，楚嵩阳又喊住了他们。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

楚嵩阳的笑容逐渐阴冷起来，从天空洒落到巷子的天光，似乎暗了一些，阴影扩散，将混子们全部笼罩。

“那宋金吩咐你们的事儿，不打算做了吗？”

阴恻恻的声音自背后响起，一双冰冷的手，搭在了混子头的肩膀上。

混子头要哭了，颤声道：“大...大人，那小的到底该怎么做啊？我都听您的成不？”

楚嵩阳的声音变了，好像变成了又尖锐又阴冷的女子声调，幽幽地道：“听话，当赏...”

紧接着，混子们闻到了一股醉人的浓香，双眼变得涣散，脸上出现了陶醉而又下流的笑容。

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自巷子中响了起来，声音很大，但路过的行人，却什么都听不到...

一炷香时间后，昌平县令的府邸门前，多了一群无所事事的混子，衣着破烂，不修边幅，嬉戏打闹，满口的污言秽语，举止轻佻，对路过的美妇人吹口哨，比出各种下流姿势，看见不顺眼的男人，便免不了一阵谩骂威胁。

只是在这寒风瑟瑟的冬天，他们却始终站在墙根下的阴影里面，似乎在避着阳光，未曾踏出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