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瞬间，藏身湖底的骨妖冲破了澄凉的镇妖符，从湖底钻了出来，掀起巨大的波浪砸向湖面。

水花又杂碎成细碎的水雾，密密麻麻的向他们飘来。

那妖怪直冲三人而来，明显是将他们当成了今天的午膳。

季舒羽反应最快，单枪匹马杀了过去，手中拂尘凝成一挥，直冲着骨妖硬刚上去。

澄凉此刻终于看清了那是一个什么骨妖，是一条巨大的蛇的骸骨化成的妖怪，更可怕的是这蛇竟然长了九个脑袋。

秋灵璧在司天监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很快就从开始的惊恐中回过神来，道：“三清真人哟，这妖怪长了九个脑袋，九张嘴，难怪这么能吃！”

季舒羽在前面和妖怪搏斗，惊险不已，转头听到秋灵璧的感叹都无语了。大姐，你的关注点对吗！

季舒羽打斗间隙又朝外看去，心想幸好方才大人设了结界。否则他们这边这么大的动静，外头的侍卫听到了，若是闯进来，他们可没法子分身搭救。

澄凉祭出桃木剑飞在半空，木剑分裂成无数个向蛇骨妖飞去，暂时缠住了那妖怪，让季舒羽脱身。

季舒羽退到澄凉身边，问道：“大人，这怪物长了九个头，莫非它的前身是海妖相柳。”

澄凉看着面前的凶兽，发动了通明青眼，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澄凉缓缓说道：“不是相柳，是凶兽九婴。”

“九婴？那不是······”

季舒羽和秋灵璧面色凝重的相互对视一眼，转而如临大敌的看向面前的骨妖。

在司天监记录的不传之秘中，有这样一桩记载。

前朝戾帝宠信妖道虚寂，拜其为国师随侍左右。虚寂无恶不作，屠戮九州之时，所乘的坐骑就是凶兽九婴。传闻，虚寂最开始之所以能在众多妖道中脱颖而出，取信戾帝，也是因为他能操控凶兽九婴。虚寂常让九婴吞食宫女为戾帝取乐，或者在宫宴上口吐水火恐吓大臣。

后来虚寂身死云州，九婴也被当时的几位天师联手斩杀。记载中，天师们斩杀九婴的地方就在这附近。

没想到这凶兽生前作恶多端，死后竟还能得到机缘在此尸骨成妖。

季舒羽问道道：“大人，怎么办？若是放任它，日后恐成大患！”

澄凉也甚是纠结，这凶兽无论如何作恶，也都是它生前的事了。现下他们面对的是没有害过人的骨妖，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澄凉想的是杀不杀，但是季舒羽和秋灵璧想的却是他们能不能对付得了这妖怪。当初可是几位天师联手才杀掉了这怪物，而他们只不过是才活了十几年的小道士，修为低下，如何能和天师相较？

尽管如此，他们二人明知不敌却也没有一人萌生退意。

眼看澄凉的剑阵也快撑不住了，澄凉此时突然想起了师兄，若是师兄在这里，他又会怎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