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样？”

“当然是杀了它，把它的脾给我。”

林钟奕心情惊变，但保持脸色的平淡，说：“你疯了吧？那是他们当门宝来养的，我无缘无故杀了，不等于宣战吗？”

“他们有十只呢，没那么金贵，杀小的那只，野生没驯好的，就在里头的训练场，离这不远。”

“那也不行啊。”

林钟奕差点没压住音量，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他得重新再审视一遍两人之间的关系。

这个疯女人。

每次的交易果然在依照一种五行规律。

阴阳五行奥秘无穷。

她想干什么？向天借命？召唤邪神？

犇牛乃是夔牛后代的一支，三足无角，头似金刚，食物是石头，暴是暴了些，不算什么恶兽。

因为，它不会为了作恶而作恶，伤人是无意识的本能，训练后会好许多。

自己从来不是杀伐无度的冷血人，本来无缘无故让自己杀这杀那的就膈应了，还涉及到更深层关系。

大犇牛他见过，一只在【遮天石祖】那儿守卫，气势恢宏，以自己现在的水平，大概需要费些劲，【不朽功勋】都不一定顶得住冲击，里头训练场的小犇牛的话，气势的确也够凶，不过估计可敌。

沉默之际，祁初柔轻巧的说了一句话：“你不帮我，也有人会帮我。”

林钟奕想了想，说：“行吧。我这次真办不了，杀了它，我会成为引发两个门派大战的罪人，仙坛山要交代，也必定会重罚于我，以后再也回不去师门了。”

“你就那么喜欢仙坛山吗？不觉得有些不对吗？你仔细想想。”

“……”

林钟奕道：“不然呢？尊师重道是基本的素养，我还是有底线的。”

他之于仙坛山，渐渐地也有了归属感，唐小瑜、叶明，是他特别有好感的人，忘川师父，外冷内热，队友们、同脉的师姐妹们，一同来的小明小亮、亦敌亦友的龙世祖……有他们在身边，人间其实还蛮值得的。

但若仔细回想，他确实偶尔会忽然晃神，一种绝望之感穿心而过，进而莫名其妙地心灰意冷、深恶痛绝，他只道那是长眠、失去记忆的后遗症，却不知，此间早有一段恩怨未清。

祁初柔，仿佛什么都知道。

祁初柔的眼神划向一边，好似有一瞬间的思虑。

她道：“你尽管尊师重道，不用操心，我会制造你杀它的机会，至于之后你就不用管了，它的脾脏，我自取之。”

林钟奕看着她，有敌视、有浅恨、有微惧、有不解。

祁初柔看着他，忽然显示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心酸。

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

他拿着堪舆的工具，继续向前寻找磁针。

而祁初柔木木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恍如隔世。

……

半个时辰后，第二次与唐小瑜交叉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