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黑瞎子探究的视线，张起灵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

空气陷入了一片寂静，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

时安偏着头趴在桌子上，很突兀地冒出了一句，：“我想去长白山。”

嘴角拉开一抹弧度，时安见这两人没什么反应，再次重复道：“我想去长白山。”

“那些事情，与你无关。”张起灵略微低眸，淡淡地补充了一句。

后者无辜地眨眨眼，仿佛自己什么都没说似的。

黑瞎子微微哽了一下，面上虽毫无端倪，却是实实在在地顿了好一会儿，他伸出手，手指擦过时安的眼尾，轻轻地点了点他的额头，：“你要陪哑巴？”

他甚至还有心思顺着时安的话来开玩笑，：“哑巴也没傻到不认路的地步，还不需要人看护呢。”

时安眨眨眼，：“我饿了。”

黑瞎子这下是真没忍住笑了，他左手扶住侧脸，撑着下巴，笑道：“要吃糖醋小排吗？还是青椒炒饭？”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的。”时安说这话时，神情是罕见的认真，“我没开玩笑。”

……

长途汽车在路上稳稳行驶，能透过玻璃窗看见外面飞速倒退的景物，黑瞎子睨着窗外，最后又收回视线。

他坐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半抱着闭目养神的时安，而张起灵就坐在隔壁。

旅途很长, 除了司机，大部分旅客都睡着了, 黑瞎子掌心抚过时安的头顶, 然后又下滑至脊背，用外套将他裹进怀里。

时安的手很漂亮，纤细修长，骨节分明，黑瞎子他的手指搭在上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

时安似有所觉，抬头亲了亲他的唇。

黑瞎子的手揽在他的腰上，两个人亲密地贴在了一起，连呼吸都交相依偎，他用手沿着时安的腰身细细丈量，很突兀地叹了口气：“怎么瘦了呢？”

而时安没回应他，则是轻快地晃了晃脚尖，显得十分愉快。

……

汽车到站了， 相比其他的旅客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时安三人身上除了一个旅行包，堪称两手空空。

车站的人流量很大，张起灵他站在原地没有动, 略显迷茫。

时安见状牵住他的手, 带着那么些强迫性的，把他拉到了身边。

张起灵没有什么反应，乖乖地任由对方拉着他，没有挣扎，向车站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