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薇看向窗外，目眺远方，回忆起那件改变他们全家所有人命运的事。

“我的父母曾经是民间艺术团的演员，后来，随着看戏曲的人越来越少，他们有时候几个月才接到一次商演。

父亲为了养家糊口，便开始带着母亲四处赶场子，主要是在红白喜事上献唱几段戏曲。

有那么一回，在一场酒席上，父母唱完段子，准备下场。有个醉醺醺的男人，突然冲上舞台，执意拉住我母亲，要陪他喝酒。

父亲不愿得罪主家的宾客，便反复劝说，还提出由他代母亲喝下那些酒。

那人给父亲灌了一大碗白酒后，又重新开始找母亲的麻烦。

说夫妻应该同心同德，要让母亲喝下同样多的白酒。

母亲为了保护嗓子，从来不喝酒，她极力解释并婉拒。

底下的宾客们也开始起哄，那人就说母亲不给他面子。还猛地推倒母亲，并将一个酒瓶子狠狠地砸在舞台上。

母亲惊恐万分，慌忙爬起来试图逃离，可她当时穿着长裙，地上都是酒水和碎瓶渣。那人又强行拉拽母亲，母亲就再次仰头摔倒了。

父亲见母亲摔倒在碎瓶渣子上，脸色苍白如纸，顿时心急如焚，想去扶起母亲。

但那人却还不依不饶，竟然又举起另一个酒瓶子朝父亲砸去。

父亲当时也是急红了眼，顺手捡起地上的玻璃片，奋力一划拉，哪曾想，这一下直接割破了那人颈部的大动脉，那人当场便倒下了。

酒宴本就嘈杂，所有的事又发生得太快，主家还忙着给亲友敬酒，当发现出事时，最后也只能选择报警。

后来，母亲和那人都被紧急送往了医院，母亲伤到了腰椎。医生说，康复的希望渺茫，而那人没能救回来，父亲也因此被判了防卫过当而获刑五年。不过父亲在里面表现得好，可以减刑一年。”

汪阳静静地听完卓薇的讲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过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