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七十七章 韩宋汴梁明王逃(1 / 1)

作品:《大元倚天

汴梁三月正繁华。行路见双娃。遍体一身明锦,遮尘满面乌纱。车鞍似水,留伊无故,去落谁家。争奈无人说兴,新来憔悴因他。

汴梁。

刘福通扭头回望,城外大军正络绎而来,再看自家那些骄兵悍将因为连日的守城都显出了几分疲态。不过大军已经完全展开了防御阵形,再看向城外这些汝阳王的元军都是按部就班地扎营盘、挖壕堑、立拒马,起灶坑,派遣巡哨,看那炊烟升起,看样子元军的火头军也已准备生火做饭了。城内城外两方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双方整个营地都在运动,但是却没有什么喧哗。

汝阳王临时拉去攻打汴梁充数的这支部队,是些流民、逃犯、强盗和一些牧民,论个人之骁勇那是没说的,个个凶残,可是对于队伍行军、阵法操演却是一窍不通,简单地说,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临战之际根本发挥不出合众之力,然后经过在汴梁城下十几日的攻城战,再加上一路急行军赶回汴梁的锻炼,济南之战、长清之战,肥城、东平、济州、济宁、商丘,他们已经迅速成长成了一批精锐,已经不是红巾军可以随意击溃的元军。

刘福通看着从东边不停聚集的大军,那显然是从益都而来的大军。

汝阳王这支大军比起帖木儿、朱元璋的军队,汝阳王的这支军队还是有些懒散,军容之严整、军貌之规范,那是不能与之相比的,然而他们每个人身上透出来的那种沉凝厚重的肃杀之气,和他们矫捷轻疾的身法,却已隐隐带上了几分沙场老兵的味道。

只有十万人马的平叛大军,已然成了刘福通活命的最大阻碍,刘福通向着属下问道:“是否探到,鞑子究竟有多少人马?”那小校吞咽了一口口水,说道:“据,据属下探报得知,原本汝阳王有十六万围城,其中八万是各地农户,直至今日早些时候,从益都而来的鞑子援军足有六万余。”刘福通怒锤城沿,骂道:“狗鞑子!”

汝阳王骑在马上正在眺望不远的汴梁城。天空澄净纯蓝,就像一块巨大的水晶,几片洁白的云彩低低地压在头顶上,似乎只要一箭就能射到云彩中去。汴梁附近的青青草地,就像一张巨大的地毯,一直铺到天边,在那天尽头,隐隐绰绰是一顶顶的营帐,仿佛一朵朵的小蘑菇。

博啰特穆尔骑着马慢慢踱到了迭失弥实的身边,指着汴梁上隐隐约约的营盘道:“将军,这老王爷可真是一把好手,您看着营盘,真是漂亮,这汴梁就是一到嘴的肥肉呀!”

只见城外大大小小的毡帐布满了城外整片的旷野,毡帐一座连着一座,直蔓延到天尽头去,许多骑着马挎着弓,穿着一身铠甲的汉子站在各处的主干道旁,在那些毡帐之间,仍有许多带着武器的骑马汉子向这里奔驰,而中间那条笔直的通向天际的黄土大道上,正有一辆巨大的马车,在前后数百名骑士的拱卫下向汴梁城缓缓驰去,那正是汝阳王的行军大帐。

那辆马车由八匹马拉着,四周罩着绘着狰狞鬼怪的牛皮障幔,整个车棚既宽且高,根本就是一座巨大的毡帐,车前居然还矗着一杆大纛,纛上是一只狰狞的狼头,旗下的铜纂上系着八支毛茸茸的旗尾。

刘福通若不是他仍扶着城墙,发颤的双腿就要让这位大宋的丞相大人当场瘫倒了,数次的大败,已经把他多年的自信心击溃。

刘福通怒道:“这是..这是汝阳王的行辕大帐,要发动总攻了么?!”

汝阳王围了汴梁数个月,如今汴梁城内已经粮草断绝,又有迭失弥实的数万援军,攻下汴梁正是时候。

三千名骑士,斜挎弓,腰佩刀,背后有标枪囊袋,胯下是雄骏的战马,统一的革式盔甲,道路两旁顶盔戴甲的士卒越聚越多,就像千万只狼,就算是最勇猛的雄狮,在千万只狼组成的庞大狼群面前,也只有夹紧尾巴望风而逃的份儿,只消迟疑片刻,就能被他们撕成碎片。

为首的便是虎林赤和阎思孝二人,此时的二人志得意满,鼻孔都快翘到天上去了。

然而三千虎骑拱卫下的八角帐就那么悠然自若地向汴梁城挺进,车上的狼头纛迎风飘扬,三千骑士目不斜视、旁若无人。

身旁的士卒都在山呼将军威武之类的话语。

大车缓缓驶到汴梁城下,汝阳王站了出来,当下所有前方士卒人人声鼎沸,汝阳王对着城上说道:“放下吊桥,打开城门,快快降之,绕尔等一命!”自然有斥候大声重复给对面听。

刘福通脸色憋得涨红,怒骂道:“老贼,妄想,蛮胡鞑靼,窃据华夏大地,誓不与尔等为伍!”此话一出,汝阳王整个脸色都黑了,汝阳王当即下令:“攻城!”

攻城之战,自从世上有了城池,就开始不断地出现,不知有多少次攻城失败的战例,是城内守军看到了城外援军的大旗,疲弱不堪的守军会在那一刹那爆发无穷的勇气,士气如虹的军队会瞬间爆发强大的战斗力,而攻城军队这一刻却会大为沮丧,从而一击而溃,攻守从此易势。至少,双方一旦会合,攻城难度会成倍地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