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直在闷头喝酒，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伤心的事，原本昏暗的眼神中，有了一丝泪光，但他没有说，月寒也没有问，两个人就坐在那里，像是曾经的故人一般。

就这样，十坛酒下肚，老者终于打起来了精神，抬头望着月寒，看起来颇有深意，月寒见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身上，心里居然有一些温暖。

“我感觉，你很像一个人，尤其是你的眼睛，那种光彩，几乎和他如出一辙，可惜，我再也见不到他了。”

老人说话时，有些哽咽，他知道，那个曾经的他，心已经死了，现在的他，只不过是一个四处乞讨的老叫花子，没有人管，也没有人问。

“不，前辈，我觉得，你一定还会再见到他的，只是时间问题。”

月寒说这句话时，非常的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说谎，他总觉得，这个老者，很像之前他见过的父亲，可是，他却又不知道老者的来历。

“也许会吧，但，我等不到那一天了。”

老者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试图麻痹自己的内心，虽然他的脸上没有一点哀愁的样子，但是，真正的哀愁，都是被放在心上的，脸色可以轻易改变，但是，心灵是无法磨灭的，尤其是那些回忆。

“前辈，以你的修为，至少再可以活几十年，为什么等不了？”月寒有些不安地说道。

“几十年，呵呵，你真是高看我了，我早年身体留下了许许多多的暗伤，难以治愈，现在的我，活着唯一的意义，就是找到我的孙子，可是，天下之大，我根本不知道从何找起。”

几十年的积压，老者终于不再隐忍，一滴孕育着悲情的眼泪，从他的脸颊划过，老者只是擦了擦，沉重的双手，再次端起那碗酒，一饮而尽。

“前辈，或许我可以帮助你找到他。”月寒心中隐隐地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但他却又说不出来。

“不可能的，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以后，他就不在我身边了，我好怀念那段日子，那种平平淡淡的生活。”

老者轻声地说道，像是非常艰难的样子，因为，他的心里，始终有一颗悲伤的种子。

“那，我是应该，叫你月涯前辈呢，还是叫你爷爷呢？”

和老者聊了许多，他大概猜到了老者的身份，但是，他不知道是不是，因此就试探一下。

“什么，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没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