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和华眼中的光芒定住了，祂呆呆地看着李希夷。

“离开吧！你不是上帝，有光的世界那么多，也并不全部都是你的后花园！”李希夷劝说道。

“不……吾就是上帝！”耶和华眼中光芒大作:“吾说，要有光！这世间才有光！”

李希夷抬起手，对着不知隔了多少时间与空间的耶和华轻轻划过。

耶和华身上的光芒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祂的一条手臂。

蕴含无尽大道的光芒涌上断臂之处，却只能化作星星点点。

“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李希夷淡淡说道，随后他又饶有深意地重复了一遍:“这世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失去了外面这层光环，耶和华的外貌也彻底暴露出来。

祂看起来是一个很和蔼的西方白胡子老头形象。

“吾就是上帝！”

祂发出了一声怒吼，身体上突然出现了一条条由光芒构成的大道纹路，一种无法描述的恐怖压迫感在整个维度中出现。

相隔不知多远的周扬身形猛地一颤，七窍流血，他又惊又怒地看着状态不对劲的耶和华:“码的，还真看不起老子！”

他从未想过这个他“能拖住”的上帝，居然会如此强大，仅仅只是直视祂的真身，就有一种让自身概念消散的感觉。也就是说这老家伙是真看不起自己！

李希夷目光一凝，脸上也出现了怒色:“滚回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耶和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痛苦之色:“不！！！”

祂宛如遭受了某种不可抵抗的伟力，伟岸的身躯开始快速缩小，最后缩至概念上的无限小。

“叮……”

清脆的铃声突然响起，已经缩小到无法用任何手段观测到的耶和华，身躯中突然绽放出无量的光芒，一本厚厚的书籍自光芒中诞生。

周扬努力睁开眼睛，只看到这本书籍上，写着两个汉字。

“圣经？”

“啪！”

一只手掌突兀出现，握住了名为《圣经》的书籍，随后是无数只手掌，它们层层重叠，一同握住了这本书。

周扬恍惚间看到了这些手掌的背后，是无数穿着质朴白袍的信徒。

他们的信仰让名为耶和华的全知全能的神明诞生，然后他们成为了这位自他们信仰中诞生的神明的牧羊犬。

他们依靠着信仰的力量，维护世间的和平。

但牧羊犬再怎么聪明，再怎么仁慈，终究也只是一只犬，他们最后还是成为了恶犬……

很恐怖，却很真实的真相……

李希夷看着被手掌包裹住的《圣经》，几经犹豫，最后还是放下了抬起的手掌。

如果他此时伸手握住这本书籍，那么无论是在哪个伟大空间，无穷无量有着耶和华信仰的世界，都会直接毁灭得干干净净，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记得耶和华这位上帝。

但随着世界一同灭亡的生灵数量，也会达到一个李希夷都不想去数的级别。

这种级别的因果，哪怕是李希夷也不想去沾。

怕倒是不怕，就是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