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李希夷的话，郑远面色沉重。

潘共却是犹豫了一下，问道:“有没有避免厉鬼复苏的方法？”

郑远面色惊讶地看向他:“你……”

潘共并未有所隐瞒:“我身体里面的厉鬼快要复苏了。”

他伸出手掌，面色冷漠:“就是这只人皮鬼。”

手掌上面浮现出一张面无表情的人脸。

人脸盯着潘共，潘共也看着人脸。

“在半年前关押了那两只厉鬼之后，我时常会有一种将别人的皮剥下来的冲动，如今这种冲动已经快要压制不住了……”

李希夷摇摇头:“方法我这里当然是有的，但是你们给不起价钱。”

“所以我建议你自己去寻找方法。”

“如果我把人皮鬼剥下来，是否能够避免厉鬼复苏？”潘共问道。

“你见过风把自己的一部分剥离的吗？”李希夷反问:“我已经说了，厉鬼就是这个世界自然规律的一部分，而驾驭了厉鬼的你，也属于自然规律的一部分，你怎么剥？”

潘共沉默。

实际上他也知道这并不太可能，但他心中还是怀着这不切实际的希望。

厉鬼究竟是什么，也是他一直在追寻的问题。

本质上，人皮鬼的样貌，只不过是厉鬼力量的体现罢了，就算剥下这张皮，也不能改变他被厉鬼力量侵蚀的事实。

如今他驾驭了厉鬼，并且与厉鬼深深纠缠在了一起，依靠厉鬼的力量，获得了如今的一切，想要摆脱厉鬼的复苏，哪有那么容易。

“在与厉鬼的战斗中，我多次使用了另一只厉鬼的力量，人皮鬼反而没有怎么使用，为什么复苏的是人皮鬼？”潘共又问。

“你说的是被你称为骷髅鬼的那只吧？”

“当初人皮鬼控制着你的身体，进入了那座墓穴中，想要驾驭骷髅鬼，但反过来被骷髅鬼驾驭了，骷髅鬼进入你的身体，成为了你的骨头，我说的没错吧？”李希夷淡笑道。

“是的，我至今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按理来说，当时的我根本无法驾驭这两只厉鬼中的任何一个才对。”潘共点头。

“世间之事，何必要有一个答案呢？”李希夷说道:“别人告诉你的，未必是对你好的，有的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去寻找答案。”

潘共沉默了一下，点点头。

“不过看在咱俩认识这么久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提示。”李希夷话音一转:“还记得我刚刚说的吧？”

“人皮鬼当初试图驾驭骷髅鬼，然后……”

他饶有深意地对潘共笑了笑。

潘共猛地看向李希夷，李希夷微笑以对。

过了许久，他声音冷漠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