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389章 一看就明白(1 / 1)

作品:《神探包公传奇

两个小童儿呢,奉着寨主的命令,跟着毛嘎嘎一块儿来上祭。哪承想半道上一不留神,就不知道毛嘎嘎去哪儿了。

这天色已经不早啦,没办法,只能由这两个小童儿自己去祭奠。他们把祭礼摆好,倒上茶酒,烧了钱纸,恭恭敬敬地叩头。等所有仪式都完成后,就把那些祭祀用的家伙什撤下来,放进食盒里,抬起来后从坟后头的土山子那边走过去,也不等毛嘎嘎了,直接回寨去交令。

再说卢爷呀,看着小童儿哭得那么伤心,自己这口气就慢慢缓过来了。一阵冷风吹过,他悠悠地醒转过来,抬头一看,童儿他们都没了踪影。卢爷心里就琢磨开了:“五弟肯定是死了,四弟估计也活不了。我们当初可是说好了,不能同生,情愿同死。现在我可等不了三弟和二弟了。” 他一抬眼瞧见对面有棵大树,正对着五爷的坟呢。卢爷立刻跑到树下,把刀解下来放在地上。

接着又把丝鸾带解下来,正巧这树有个斜曲的股叉,卢爷纵身一跃,把带子搭上去,挽了个死扣。然后跪着向神只祷告,朝着都城的方向拜谢皇帝给予的爵禄之恩,又谢过包拯的提拔之恩。接着对着逆水潭叫了两声四弟,对着坟前叫了两声五弟,对着陷空岛又叫了两声夫人,还呼喊着:“娇儿啊!卢方今生今世不能和你们相见了。” 说完就用手把带子一分,眼泪汪汪地说道:“苍天哪,苍天!我命休矣!” 这位大义士把脖子一套进带子,身子往下一沉,耳朵里顿时呼呼生风,心里就跟热油烹炸似的,眼睛一黑,手脚乱动乱踹,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忽然间耳朵里传来有人呼唤的声音,卢爷微微睁开眼睛,看见两个人在面前蹲着。一个穿着蓝布裤袄,腰上系得紧紧的,脚蹬蓝布钞包靸鞋;另一个穿着青布裤袄,青布钞包靸鞋。一个是白脸面,身材修长;一个是黑脸面,粗眉大眼。两个人都没戴头巾,头发高高挽起。黑脸面的手里拿着一条木棍,眼前还放着一个包袱。卢爷心里琢磨着:“刚才我上吊,怎么这会儿我坐在这里呢?肯定是这两个人把我救下来了。” 卢爷赶紧问道:“二位,刚才我在这树上上吊,是你们把我救下来的吧?”

这两个人回答说:“是呀。您这么大年纪了,看着也不像穷苦之人,为啥要干这种傻事呢?” 卢爷长叹一口气说:“哎哟!二位要是救了我这一命,那可真是胜造七级浮图啊。实在是没办法呀,这阳世间没我立足之地了,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黑脸的人说:“你瞧,这个不是他吗?”

白脸面的人说:“对对,是他吧。老人家,刚才在山神庙您是不是救了个妇人呀?” 卢爷说:“不错,也是碰巧了。听见庙里有人呼救,我就把毛嘎嘎给捆上了。那个大嫂跑了,她是你们啥人呀?” 两个人说:“这个包袱是你的吧?” 卢爷说:“是我的。”

卢爷刚才在石头上坐着的时候,进庙救人,追出毛嘎嘎,又看见小童儿上祭,然后一时想不开就上吊了,哪还顾得上包袱呀。这包袱就被这两位给拾来了。

你说说这两位是谁呢?他们住在晨起望,靠打柴为生。一个姓路叫路彬,一个姓鲁叫鲁英,他们是姐夫和小舅子的关系。因为路鲁氏差点被毛嘎嘎给玷污了,幸好遇到卢爷解围,她就逃回家去了。正好路彬和鲁英卖柴回家。

一听路鲁氏说了这事,路彬是个聪明人,能说会道的;鲁英呢,比较粗莽愚笨。鲁英就提着一条木棍,和路彬一起到山神庙去找毛嘎嘎,找了一圈也没找着。在石头旁边看见个包袱,就拾起来,正准备回家呢,就碰到卢爷上吊。鲁英赶紧过去,把卢爷解下来,盘腿在卢爷耳边呼唤,卢爷这才悠悠地醒过来。

鲁英听姐姐说救她的人,和卢爷长得一样,连包袱都没错。他们俩就给卢爷行礼,称卢爷为恩公。卢爷问:“二位贵姓呀?” 一个人说:“我叫路彬。” 另一个人说:“我叫鲁英。”

卢爷又问:“那个大嫂是你们啥人呀?” 路爷说:“是我老婆。” 鲁爷说:“是我姐姐。” 两个人又问卢爷:“恩公贵姓呀?” 卢爷一开始还不想说。路爷多机灵呀,就说:“恩公有话就说,我们虽然离君山很近,可我们是大宋的子民,有啥话尽管说,没事的。恩公到底贵姓呀?” 卢爷说:“我姓卢,单名一个方字。” 路爷说:“莫非是陷空岛的卢大老爷?” 卢爷说:“正是。” 路爷说:“您到这儿干啥来了?” 卢爷说:“刚才你们不是说你们是大宋的子民嘛,我才敢告诉你们。颜查散大人把印信丢了,让贼人扔到逆水潭里了,我特意来捞印呢。” 鲁英一听就说:“啥?你捞!” 卢爷说:“不是我捞。我们来了三个人呢,有我二弟、四弟捞印,是我四弟下去捞。” 鲁爷说:“下去了没有?” 卢爷说:“下去了。” 鲁爷说:“那肯定淹死了。” 卢爷一听,心里一紧,说:“哎哟!” 只听 “磅(口叉)” 一声,路爷打了鲁英一巴掌,说:“你胡说啥呢!” 鲁英不服气地说:“下去就死。上回六月间,我们十几个人,就我水性好,他们拿绳子把我腰系上,几个人揪着绳子,我往水里一扎,被浪头一打,我就喝了两口水。幸亏他们拉得快,不然我就淹死了。” 路爷说:“四老爷那个水性能跟你一样吗?人家在御河里头捎过蟾,在高家晏治过水,还拿过吴泽呢。江海湖河沟壑池淀溪坑涧,无论多大的水,人家都不怕,何况这个潭呢。” 路爷又问卢爷四弟从哪儿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