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听你提过你父亲？”

想到家庭，宋屿问。

欧阳瑾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一下子就蔫了，“二十年前就破产了。”

所以，也被解契了？

“他可没有孙战棋聪明，他呀，是真心实意跟着我母亲的。然后就真的被扫地出门了，一分钱都没有。他自己的亲兄弟姐妹嫌弃他恋爱脑，怕借给他钱还不上，都不肯帮忙，”欧阳瑾深呼吸，苦笑，“解契后靠着救济金过了一个多月，就自杀了。”

宋屿拍了拍他的肩，“那时候你们还很小。”

“嗯，九岁，其实已经能记得很多事了。”欧阳瑾说：“不过欧阳家的孩子，尤其是资质还不错的，是不可能在亲生父亲被解契后，还允许再见到他们的。除非成年后自己去找，可惜他没活到那个时候。”

从欧阳十一和欧阳十五就可以看出，欧阳家女性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很多，她们差不多刚成年就开始培育，有的甚至会利用手中的权利无视帝国规定，每年都培育新的男孩，直到四五十岁，有了足够数量能成为自己助力的才会停止。

这些孩子里少数有能力的会被留下，绝大部分只是给点钱就不再管他们了。

欧阳瑾和欧阳琪是欧阳绯最小的两个孩子，那时候的欧阳绯已经选中欧阳十一为继承人，儿子更是有几十个，能把多少目光放在这两个没有了父亲的孩子身上呢？

能有今天，恐怕欧阳瑾从很小就要开始学着在这个复杂的大家庭里生存了。

而欧阳琪却可以任性地成为电竞选手，早年安心训练安心比赛，赚着在普通人看来很多，但在欧阳家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收入，可想而知，早在十四五岁的时候，欧阳瑾就有了保护弟弟实现自己梦想的能力。

另一方面，能一直为弟弟撑起一片天，甚至守护着他的梦想，这也能证明，欧阳瑾与欧阳家人的作风并不完全相同，至少与欧阳琪是真正的相互扶持。

“如果不是生在欧阳家，你想做什么？”宋屿问。

欧阳瑾有一瞬间的迷茫，随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大概什么最有利我就喜欢什么吧。”

“要不，去找找？”宋屿说：“我不是欧阳家的人，也不是生意人，不会因为你哪天赚得不如别人多了，就跟你解契。事实上，你现在也不是欧阳家的人了，所以不用逼得自己那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