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劝我退兵的。”

“母亲，虽然都城临安近在眼前，可是北境还驻守着大量军队，这场战役不会很快结束，到时候战火蔓延，生灵涂炭。”

“呵呵，一个将军劝人向善？这里的百姓是人，那我芸国被屠城时，那些性命又该怎么算？

你不必劝我，临安近在咫尺，我不会退兵。”

“母亲，您要屠城？”

“我若说是，你难道还准备，为了你的大义赴死吗？”

聂无风不可置信的看向青古：“母亲，您连我也要杀吗？”

青古冷笑，目光没有半丝温情：“纵你文韬武略，满腹才华，却不过是最傻的那个。

朕身为芸国皇帝，救你自然是兴兵的幌子，拿下整个国家才是朕的目的。”

聂无风不可置信的看向青古：“母亲，你一直在骗我？”

“骗你的又何止是我，你效忠的帝王、聂家上下，哪个不在利用你。”

“可您是我的母亲！”聂无风喊的声嘶力竭。

“我首先是芸国人，是芸国的公主，然后才是你的母亲。保护国家才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事。我爱自己的儿子，但在爱国之后。”青古低头看向聂无风：“我也好，芙柔也好，都是为了芸国甘愿来到这里受苦的。

无风，女子从来不需要保护，她们需要的是尊敬，在她们为了国、为了家，献出一切的时候，不被污蔑，不被抹去，给她们应得的，才是爱她。

我芸国百年受你国挑衅，边境百姓惨遭屠杀。我们这些女子潜入这里，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国家。”

聂无风无力的坐在尘埃中，似哭似笑：“那我呢？娘，我到底算哪国人？我守护一生的是谁？杀戮了的又是谁？哪里是我的家，我该守护的百姓？”

青古下了马，走到聂无风面前，将自己的宝剑交给他。

“来，拿着。”

聂无风麻木的接过宝剑，下一刻清醒后想要扔掉，却被青古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剑牢牢被握在聂无风手中。

青古蹲下身，看着聂无风的眼睛说道：“你若觉的这里是你的国家，那你就该守护，就用那把剑杀了为娘。

若你愿意随娘来芸国，就拿着剑杀了城楼上的皇帝。”

“您……再逼我。”聂无风眼中布满血丝，手上青筋毕露，心痛的难以呼吸。

青古坚定的点点头：“我也是爱着你的，只要你愿意成为芸国人。”

“那聂家军呢？”

青古笑了笑：“娘不愿骗你，自然留不得。”

聂无风握着宝剑的手颤抖着，一边是自己的母亲，一边是生死与共的聂家军和发誓守护的国家。

“娘，您养我长大，最是懂我的。

您是再逼死我，儿子进一步是死，退一步亦是死。

娘，你是爱国之人，儿子我也像您。

娘，儿子用这条命求您，入城后不要屠杀百姓，让聂家军卸甲还田如何？”

青古冷了脸，站起来看着聂无风不屑的说道：“为娘懒得骗你，你的命值不了这么多。

弑母、弑君。

你今日必须有个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