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老太君也回来。”

“她要来？她消息倒是灵通。我那好大儿连府中人都管不住，这府就是个筛子，全是探子。”

“你入凡间时已经被送到了康顺，还没有和这位老太君打过照面，明日小心些。”

青古拿起一块绿豆糕，愁眉苦脸的开吃：“呵，这些年她给我写的训诫，就够我了解她的了。明日上门，肯定是因为我那好大儿不在。”

“明日是圣上召见聂无风。”

“婆婆操磨媳妇，我是在劫难逃。”青古一脸生无可恋，趴在桌子上捅身边神玄执的幻影。

“嗯，明日穿厚些有好处。”神玄执目光落到青古捅进自己手臂中的手指。

青古只得收回手指。

“谢谢好意，明日记得来看热闹。”青古说完，起身走到床边，开始脱衣服休息。

神玄执见她脱去外衣，一瞬间消失了。

离开时，隐约听到青古顽皮的笑声。

虚空界

神识回归，神玄执看着面前的棋局，没有了继续的心情。

空旷的殿宇，数不清的岁月，就是神也难免寂寥。

再转头看向幻影镜，青古已经睡下。

闭着眼睛，侧卧。难得的安静，总是露出梨涡的脸上，此时眉宇间有了一丝愁苦。

“几世轮回。不管吃糠咽菜还是锦衣玉食，都能适应良好并不沉沦。

清醒的游戏人间，然后设计自己的死亡，疯子无疑。这次，你又会以何种方式结束这一生？”

作为神，玄执真正做到了冷眼旁观。

………………

第二天，

聂无风刚离开府上，聂老太君就带着聂家女眷上门了。

看守后院的护卫软硬不吃，没办法，聂老太君只能坐在前厅等着。

年长的女眷们坐着。

新妇们站在后面窃窃私语。

“这位常年住在康顺的大伯娘到底是个什么来头，竟然要老太君亲自上门？”

“如今整个聂家全靠大公子聂无风，有些派头也是应该的。”

“你们知道些什么，我婆婆前几日说起这个大伯娘，就是个孤女，因容貌绝美被曾经身为嫡长子的大伯父看上，非要娶回来，就是个乡野来的，上不得台面。”

“我说怎么如此没教养，回临安不先回主宅请安，反倒悄悄住下，真是没有规矩。”

窃窃私语中，前厅的大门被打开。

古稀之年的聂老太君看到青古的穿着，差点气晕过去。

深古铜色的织锦棉服，厚重鼓囊，上面绣的是寓意长寿的仙鹤，额头戴着同色布做的抹额。梳着简单的锥髻，上面只插了一根扁翅金钗。穿的华贵是华贵，可这地地道道是个老奶奶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