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杀敌啊，而是打架。你打输了，你的父母就得掏钱给人家治病。要是打赢了，你的父母还得掏钱给你治病，而且你还得接受受伤者审判。”朱平一把紧紧抓住宋平安，用力地将他拽到自己身前，双眼直勾勾地凝视着他，语气异常严厉地询问：“来，你告诉我，你跟着他们去打架，能捞到什么好处？”

“还有你们，也是一样，回答一下我刚才的问题。”朱平在问完宋平安之后，抬起头来，满脸肃穆地看向其他人。

“打赢了，我们便有了面子；打输了，那就丢人了，在其他人面前根本抬不起头，还会遭人瞧不起。”一位身材精壮、把书包挎在胸前、推着自行车的青年，手紧紧握住车把手，将自行车的龙头高高抬起，而后又狠狠地放下，如此成功地吸引到了朱平的注意力，随即扯开嗓子大声说道。

“哦，真的是如此么？那我来问问你，什么才算是面子？这面子是你自己去争取的，还是旁人给予的？”朱平面带一抹冷笑，嘴角微微上扬，以反问的语气说道。

“那自然是我自己去争取的啊，不去争取的话，旁人凭什么给我面子？”精壮少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回答道。

“那你争取到了，我为何又要给你面子？我若是不给你面子又能怎样？非得将我打服，打到我给你面子为止？那其他的人呢？你难道能够把所有人都打服么？”朱平仍旧冷笑着，再次发出质问，其眼神之中闪烁着丝丝不屑。

精壮少年被朱平气得毫无言语能够反驳，他恶狠狠地怒视着朱平，气急败坏地叫嚷道：“我可是知道你的，听宋平安说过，你不过就是他父亲的一个小小警卫罢了。而且你已经退伍了，而我可是高干子弟，将来要么从政，最差也会进入军队，未来的成就必定远超于你。

你呢？退伍之后顶多只能当个工人，整日起早贪黑，为了那几毛几分的蝇头小利，斤斤计较。就好比旁边的那个老莫餐厅，你这辈子恐怕都没机会来这里吃一次饭，而我呢，到时候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精壮少年用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以充满鄙夷的眼神斜视着朱平，毫不掩饰地嘲讽着。

精壮少年的这番话确实毫无差错，身为高干子弟，他的确有着足够的底气讲出这一番话。

然而，他此刻面对的却是宛如开了外挂一般的人物。甭说是他了，哪怕今天他的父亲在这里，朱平不想给面子，照样不会给面子。

“然后呢？”朱平莫名其妙地抛出这么一句，令精壮少年登时语塞了，完全不知他所问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只能颇为无奈地问了一句：“然后什么？”

“你刚才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将来要做官，要进军队当将军吗？那接下来呢？”朱平嘴角噙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丝丝戏谑的光芒，直勾勾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呆头呆脑的青年，紧接着语气平缓地问道。

“然后……。”精壮少年眉头紧紧皱起，苦思冥想着该如何回应朱平的问题，过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只得挺直了身躯，语气坚定地说道：“你一个区区工人，难道不应该给我这个未来官人面子吗？”

“那我凭什么要给你这种自命不凡、妄自尊大的人面子？像你这种仅仅为了面子而选择从政的人，将来要么成为一个贪得无厌的贪官，要么就变成一个只会阿谀奉承的二皮脸官员，那你自己说说碰到这样的官员，不赏你几个大耳刮子就已经算不错了，还想让我给你面子？你哪里来的自信？”朱平嘴角微微上扬，扯出一抹冷冷的笑容，一把拎起宋平安的衣领，大踏步地朝莫斯科餐厅走去。

精壮青年很想再次反驳几句，然而当他眼睁睁地看着朱平渐行渐远后，原本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地憋了回去，那副模样要多难受有多难受。他真的好想把朱平叫回来，按照自己之前精心准备好的底稿，再跟他好好辩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