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想起以前跟陆云洲说话也是。

无论她说什么，陆云洲他都说好。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说好。

完全不会不答应，或是提出疑问，反驳她什么。

沈朝惜难免会好奇，“陆首长，那你的原则跟底线是什么？”

陆云洲想也没想：“沈朝惜。”

沈朝惜眨了眨眼睛。

“嗯？”

陆云洲眼神认真地，缓缓地说：“我说，沈朝惜。”

“……”

听到陆云洲的语气，沈朝惜眉心皱着，她有一瞬间心神乱了。

他好像，从未亲口对她说这些话。

这样，直白的告诉她，陆云洲亲口在她耳边呢喃她的名字。

因为他们都站在凤凰树下，身后香火缭绕，雾气朦胧，而他们互相挨着站。

两个人离的很近，甚至还能感受到彼此的身上的气息，沈朝惜感觉到，就在她身边那冷淡的若即若离的气息，在沈朝惜身前的人。

将一生的情话都说尽了。

短短几个字。

却说明了他所有的心思和立场。

他毫无底线和原则。

他无条件的，信任且喜欢一个人。

而这个人，只是沈朝惜。

也只能是沈朝惜。

沈朝惜微微一怔，那双清冷的眸子看着男人的身影。

忽然就觉得。

原来平时将所有的心思都压在心底，将情绪收敛，把想法都用在行动上的人，竟然也会有说这个话的时候。

把她的名字，当成了情诗。

委婉动听。

但京城的深冬寒夜里，似乎半山腰的风也很大，风很冷。

将身体里的温度，一点点的吹尽。

他们写完心愿牌，就沿着这条人潮拥挤的路下来了。

但是在回去的路上，天色昏沉，映着新年周围的灯光，昏黄迷人的光晕里，能看出来那黑暗天空下，渐渐地簌簌往下落。

那东西，是雪……陆云洲牵着她的手，似乎是察觉到她手很凉，就看着她认真叮嘱说。

陆云洲：“在这等我。”

沈朝惜：“？”

沈朝惜有些疑惑，不知道他是要去哪，但是他说完后，就转身进了人潮中。

但是没过多久，也许不到两分钟的时间里他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