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星就像隐藏在天幕上的荧光灯，在弯曲的小路上，留下斑驳的树影，耳边传来荷里的蛙鸣，仿佛生活就该这样的有趣。

到了食堂之后，陈云就点了一碗清真牛肉面，姚瑶聆则是一小碗水晶饺子。

陈云一边吃着碗里的面条，一边谈起自己对股市的看法。

他自然不会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知道自08年“股灾”之后，股票的冬季将会持续整整14年，至少到他“睡着”的那一年，大盘依旧没有回到6000点。

陈云就从其他角度分析金融形势。

第一点，先从08年年底股票暴跌开始讲，当年的金融危机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股市泡沫被戳破。

第二点，09年之所以能涨一波，那是因为国家救市，4亿亿RMB的补贴带来的回暖，其实经济危机的余波并未完全退去。

第三点，新的经济增长点主要是在网络科技信息这一块，而制造业等实体经济增长缓慢。

然后，陈云又说一些国学和哲学理论，“水满则溢，月满则亏”，乾坤两卦，一峰一谷，必有反转……

前面姚瑶聆很听得很认真，但陈云半途说起“玄学”，让她愣神半天，完全听不懂。

说了一通，陈云得出的结论就是：将来几年，股市的大盘很难增长，将会持续跌、跌、跌，涨一点在继续跌……

姚瑶聆想了片刻，说道：

“但是，我爸爸公司的人得出结论是国家结构稳定，08年虽然发生了经济危机，但我们已经挺了过来，09年国家出台的政策符合国情，经济开始回暖，所以今后国内的大盘应该逐年提升……”

姚瑶聆是个学霸，家庭背景也是和金融紧密相关的，所以谈起金融方面的话题，专业词语是一个接一个抛出来。

可陈云知道，这个结论是错误的。

而且陈云也知道，体制内有些时候得出一些错误的结论，不是有人看不清，而是上面“意志”的体现。

他们希望是这样的，你们就要得出这样的论调。

也就是说，哪怕姚海涛知道股市还会持续下跌，但是作为公司的执行董事，没有权利去更改既定的金融运转模式。

上面有太多的领导，而每个领导看问题的角度是不一样的。

毕竟，“稳”才是大局，经济要稳，民生才能稳，经济在增长，信心才能继续增长……

陈云在父亲单位里，还有自己前世几年的体制生活里，已经见过一些不顾自身利益，敢于挑战规则的勇士。

最后，集体的利益是被保住了，但个人却被调去了一些闲职部门。

这个社会很复杂，不是简简单单的非黑即白，看到黑就说黑，看到白就一定白？

不，更多的时候是摸着石头过河，这石头的颜色是黑白相间的“灰”！

灰色，才是现实的真相。

陈云点点头，没有在阐述什么，继续吃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