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金灿灿推门，关切的目光落在许知意身上。

许知意面色苍白，见来人是金灿灿，面上才露出一点笑意：“谢谢你救了我。”

她在水牢里不知昏迷了多久，金灿灿给他渡真气时，她便有了点意识。

金灿灿本不必蹚这趟浑水，却为了她冒着极大的风险混入了火云宗。

她义无反顾跳入肮脏的水牢，拼尽全力砸烂了笼子，只为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第一次有人坚定地选择自己，即便她们只是萍水相逢。

那一声声怒砸牢笼的重击声，逐渐与心跳重合，恐怕要在她心间回响一辈子了。

“你欠火云宗多少灵石？”金灿灿问道。

许知意微微攥紧了被角，垂眸道：“六万上品灵石。”

这是被明码标价的自由，亦是她负担不起的价格。

“我替你出了。”

金灿灿指尖勾了个暗红色绣了金线的钱袋，小指微坠，钱袋落入了许知意的怀中。

许知意下意识去接，她一下坐直了身体，赶忙道：“我不能......”

说了一半，她张了张嘴，无论如何都说不下去。

她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医庐的浓郁草药气息萦绕在两人之间，金灿灿那双眼笑吟吟看人时，总令人有种被认真倾听的错觉，许知意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沉静下来。

“在水牢我便许了承诺，若你活下来，我保证你会摆脱过去的阴影，再无人能阻拦你选择自己想走的路。”

许知意心尖振颤，定定同金灿灿对视良久，抿唇道：“这世间道路千万种，我看不清。”

“我亦不知自己想要的路在何方......我的心结太多，或许会终日困于心魔，辜负你的恩情。”

金灿灿见她露出孤寂的神情，从此小说里破碎清冷感女主在此刻具象化。

她怜爱地伸手揉了揉许知意的发顶，轻声道：“各人的心结，形状大小和重量全都不一样。”

“若找不到方向，能停下脚步也很了不起。”

“世间没有一条路属于你又如何？”

“剑在你手中，劈开混沌，斩断荆棘，哪里都是坦途。”

许知意怔怔，眼尾闪过一点晶莹。

系统都快起鸡皮疙瘩了：【说的啥文绉绉乱七八糟的，把舌头捋直了不行吗？】

金灿灿：“没文化，我说的这段话简单翻译过来就是——”

“苦难试图把我嚼碎，却发现我入口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