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到身上，散兵睁开眼睛，刚好撞入紫色的海洋中，那双眼睛的颜色比散兵曾经见过的任何紫色都要漂亮，明亮澄澈，散兵可以完全的在她的眼中看到自己现在有些狼狈的模样。

“奥...德琳？”散兵开口，讶异的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涩。

“散兵大人，你没事吧？”奥德琳关切的询问了一句：“我有些来迟了，实在不好意思...”

“你为什么会来？”散兵没有立刻回答奥德琳的问题，而是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为什么会来救我？”

散兵不觉得奥德琳会来，所以他十分好奇，为什么奥德琳会来救他，这样的义无反顾，不顾自身安危。

在500年后，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亲厚到这样可以舍命相救的程度吧。

“我身为下属，不是应该为上司分忧吗？”奥德琳歪头，笑的纯良：“救上司是身为下属的本分啊。”

散兵听到这个理由，觉得牵强，勉强说得通，心底不知为何浮现起几丝失落。

他在失落些什么呢？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他是在期待着奥德琳会说出别的理由对吧，不那么冠冕堂皇——更加私人性质的理由。

譬如单纯为了他...

散兵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的心思，不由得在心里嗤笑了自己一声。

他作为失败者，怎么还能奢求这些呢？

“一个被抛弃的执行官，恐怕是不能给予奥德琳你升官发财的机会了，真可惜...你拼了命救下的不是执行官，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败者。”散兵唇角扯出一抹冷笑，不知道是在笑奥德琳，还是在笑自己。

他相当清楚的明白，没有成为神的他，已经被多托雷抛弃了。

当初加入愚人众，他也不过是为了追逐自己成神的目标而选择的途径罢了，不管是至冬国还是愚人众，他都可以随时抛弃，与之相对应的，他失败后至冬国也会抛弃他。

关系都是相对应的，这很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