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石九看着求木，听着求木说出的佛语，突然脑海中翻涌出好多佛经至理。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间万物皆是化相，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心不变，万物皆不变···诸法因缘生，诸法因缘灭。因缘生灭法，佛说皆是空···”

听到石九的话，求木整个人仿若触电了一般，佛陀讲究心念，心念深则佛身成，可求木的佛身在这一刻却受到了动摇，同样是禅语，石九口中所言却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

石九的话让求木一阵迷茫，佛光明灭间，黑气又有迸发的迹象，而求木眼中突然射出两道强光，整个人的气质突然一变。

石九不知道自己所说是不是佛经，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自己一字一句落在求木耳朵里，却让的求木身上的佛光越来越盛。

“心有所住，即为非住。应无所住，而生其心。”

“爱不重不生娑婆，念不一不生净土。”

“圣人求心不求佛，愚人求佛不求心。”

“世间万物皆空。唯其空，便能包容万物。”

受到佛光的感召，石九魂海中句句佛理真言，如破开迷障的利剑，如划开夜空的闪电，让求木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

这佛理与自己心中佛理有违，同根同源，却又天差地别，但略作挣扎，求木开始深信石九的佛理，而石九自己也是第一次听到，脑海中豁然开朗。

“情是苦海无岸，何为情？”

求木身上的佛光与黑气相持不下，达到了某种平衡，仿佛这一切都是求木内心的幻化，但求木显然只能掌控佛光，却无法控制黑气。

“情是世间最美的缘，是我一生的守护。天若有情天亦老，月如无恨月长圆，天地尚且有情，情何来苦海一说。”石九感受着佛光说道。

“出家人要摒弃七情六欲，武道更是步步艰辛，无欲无求方可成就大道，受凡俗情欲所扰，如何离忧，如何修得正果？”求木以道心相问。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何为大道？何为天道？天道有情，我自当顶礼膜拜，可若天道无情，那又有什么追随的必要？我修武，只为修心，只为守护，只为心中有情，无情无义，则无法无天，修无情之道，又有何意？”

石九的话让求木怔住了，有情道？无情道？天道？大道？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呢？修武修心，我修武，我修佛法为的是什么呢？

而同样怔住的还有在坐之人，天道孤独，与天争命，无不是弱肉强食，何来有情道，什么又是无情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