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匣里各式金器首饰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唐词并不熟悉神秘学，对于这些花纹看不出名堂，只扯下布匹一股脑的打包。

沈知睿则蹲在那女人被啃食得乱七八糟的尸体上，试图伸手去触摸苏惟意留下的荆棘，灼烧的刺痛感让沈知睿收回了手。

“真的，唐朝？”，唐词说，唐家世代活到四十岁已算是高龄，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为了活这么久而伤天害理

“是的”，沈知睿在苦笑，他大概已经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了，主祭在漫长岁月流转中的弟子之一，那位能沟通鬼神的祈舞大家，只是没想到会在诡域里看见。

救世会古籍里记录的可是“感召飞升”，现在想来应该是哄骗献祭掉了。

“我根本不知道主祭活了多久，他在每个朝代都留下了足迹，祭祀就是消耗品，救世会这批信徒，只有他在……总能有新人凝聚”，沈知睿在救世会中这么久，对于主祭的长生一无所知

主祭的目的，他长生的代价几何？

“被困一隅之地，这长生，我不想要”沈知睿看着地上的尸体说道。

“那，你，也，求，长生？”

还是问句，唐词上下打量着沈知睿，合作？他并不信任这个救世会的祭司，刀搭上了沈知睿的脖子，宋忻斯不让杀，但栽赃给诡异不就行了。

祭祀，潜在的危险因素，合作？又是否诚心，解决掉为好。这也是他留下来跟沈知睿收尾的原因。

“不必如此，我在主祭那只是神选的替代品”，沈知睿用手将唐词的刀尖移开，苦闷的说着，“我很弱，但也不好杀”

“神选、到底，是什么？”

“要怎么和你解释，天选之人？有着与众不同的天赋，以及天生的情感缺陷”

“我所知道的，主祭在世间寻找这么多年，以各种身份，在历史长河里见到过的神选。”，化身着各种身份，利用当权者对于死亡的恐惧，沈知睿低垂眉目。

历史上所有长生，都有主祭的参与。

三千童子东渡求长生。魏晋吃人更是活跃，修道？人越来越疯魔不知伦常而已。主祭将自己逐渐隐藏幕后，长生的欲望多的是昏庸无道的人求他出山。

每当有神选在历史上展露风采，主祭就迫不及待搅动局势。而其中最为经典的是唐朝的杨妃，才艺双绝。

“她，也是，神选吗？”唐词觉得和苏惟意反差有点过大了。

“如此枉顾伦常，父躲子妻”，沈知睿不多言。

“神选主七罪，傲慢、嫉妒、暴怒、冷漠、贪婪、暴食和色欲”

“能力出众，也会被这些困扰，最后走向自我毁灭的深渊”

从来就没有什么天选眷顾之人，所以馈赠从一开始就明码标价。

“我的目的是复仇，为苏惟意复仇”，沈知睿上前一步，眼神坚定，对唐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