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

原来那些失窃的炸弹是他偷走了！

那么大的量，足以造成无可挽回的损失！

真他吗的是个疯子！

掐着他脖子的手用力，足以感受沈知然的愤怒。

“怎么停下？”沈知然咬牙问。

“杀了我。”顾浔缓缓说，“这个遥控装置连接了我的脉搏，只要我活着装置就不会停下，我死了，就能停。”

他歪头，笑吟吟问：“哥哥，你怎么选？”

是选第三城区成千上万的贱民。

还是选我。

谁对你更重要。

“我不想选！”沈知然气得恨不能一把掐死他，“顾浔你是真的疯了！我以为你是受了什么权势蛊惑，结果你告诉我你干这些就是为了情情爱爱！你是小孩吗这么幼稚！那么多人命！”

沈知然现在气得手都在抖，可是现在必须冷静。

他一把甩开顾浔，从身上摸出微型联络器，寻迅速拨通了范志刚的号码。

没人接。

沈知然又赶紧拨给法米拉，仍然是一片空号。

看着他忙得满头大汗的样子，顾浔好心提醒道：“沙发旁边有一把匕首，沈佑做的，原本要送给皇帝做礼物，很锋利。”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表情诚恳，“捅进这里。”

沈知然骂了一声，疯狂给江珩发信息。

信息全部石沉大海，无人回应。

这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他和顾浔两个人。

沈知然开始耳鸣。

他感觉自己听到了无数人尖叫哭泣的声音，挤压扭曲着他的神经。

手心开始出汗，眼前出现大片的黑色花纹，模糊了视线。

沈知然感到自己的呼吸变得困难。

他不能杀了顾浔，不仅是因为顾浔是自己的朋友，更因为他还是这次事件的参与者，他死了谁来为这件事负责。

更何况他说的话不一定是真的，可能是骗自己的。

可如果顾浔说的都是真的……

“是真的，他们就要死了。”顾浔在他耳边轻轻发笑，“你想选谁呢？你一定不忍心那么多人去死吧？会有很多人失去妈妈的，多可怜。”

沈知然的手心里被放进一把华丽的、沉甸甸的匕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两人在黑暗中看着彼此。

长久的对视后。

沈知然忽然将顾浔按倒在地。

他握紧匕首，猛地举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