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傅家只有两间房子，姥姥和姥爷睡一个屋子。

程文远的两个舅舅傅寒山和傅寒涛睡在一间屋里，这时候大部分的家庭都这条件。

老傅家还算是经济状况比较好的，给他们哥俩一人买了一张铁架子床。

起码不用担心，睡觉的时候哥俩耍起“睡梦罗汉拳”，打到对方。

两张铁架子床之间，并排摆放着两张书桌和两把椅子。

中间的空地上，冬天还能支起一个铁炉子。

勉强算宽敞吧，反正比普通的职工宿舍强得多。

兄弟俩洗漱过后，互相打过招呼，把电灯拉灭，心事重重地各自躺下。

他们俩的脑子里，还在回想程文远讲的故事，一时之间难以入睡……

一直到了后半夜，兄弟俩才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

快天亮的时候，二弟傅寒涛突然从床上惊坐而起，嘴里还喊着：

“大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然后扭头一看，发现他大哥傅寒山也惊坐而起，脸色苍白地捂着喉咙，嘴里还直喘粗气！

……

兄弟二人诡异地对视了一会儿，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你是不是做什么奇怪的梦了？”

停顿了一下，老二傅寒涛这次抢先开口说道：

“大哥，刚才在梦里，我竟然变成了那个‘参把头’的父亲？”

“又是杀小鬼子，又是杀汉奸，一路纵横无敌，打遍天下无敌手！”

“但是在一次杀出重围之后，我跑过一条小巷子，有人突然在背后拍我肩膀！”

“我不加思索地挥手一肘！捣碎了他的咽喉！”

“可是我转头一看，被我击中的那个人，竟然就是大哥你？”

“立刻就把我吓醒了！你说这个梦奇怪不奇怪？”

听完二弟说的这些话，老大傅寒山苍白的脸色不仅没有好转，反而隐隐有些发青，

他脸色难看，缓缓长出了一口气，才开口说道：

“我刚才同样做了一个噩梦。”

“但是在梦里，我就是那个被‘参把头’父亲误杀的大哥！”

“是我帮他解决了很多围追堵截的敌人，还从旁边杀出了一条血路。”

“我追到他的背后，拍他的肩膀，是想让他调转方向跟我走。”

“没想到他连头都不转，回肘就是一个凶狠的杀招！”

“我被击中之后他才转过脸来，但是我突然发现！”

“他的脸！竟然长得和二弟你一模一样？”

“咱们俩几乎是在同时，做同一个梦。”

“而且在梦里，还互相看到了对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