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衍之回答得飞快，“不是。”

死是最容易的，活着才难。如果季礼真那么脆弱想自杀，那会得知季家被灭门时就跟着去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那不就得了，杀了你对她有什么好处？”

裴衍之双手一拍，是噢，他都快忘记了同生契的事情了。

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安全的？

季礼虽然品着茶，但眼神却是一直落在裴衍之身上，裴衍之这种翻书级别的变脸，无论看多少遍，都不会厌。

裴衍之知道了季礼跟他吃的是那种不会致死的药，脸上的表情多少放松了许多。

只要不危及生命，其余都好说。

“师姐还有事就，先走了。”

季礼说完就推门而出，也不理会裴衍之是何反应。

她会来，完全是因为从议事堂回去后看到了悦人给她留的信息。

上面大概说的是裴衍之受伤了，问她有没有黑玉凝骨丹给他一颗。

上一次裴衍之受伤，吃的就是黑玉凝骨丹，一颗下去，效果显着。

季礼自己懂医术，至于炼丹也是略知一二。她自己会炼丹，实力也足够强到可以独自一人外出采药。

所以季礼在这方面一向大方，哪个弟子要点丹药都会给。

正巧恰逢她被二师公云翼真人召唤，想着悦人师弟的交代，正好顺路，便一道过来看看。

季礼本想给完丹药，然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前往云翼真人那里。

可当看到裴衍之趴在窗台上晃头晃脑四处寻找她的模样，她也不知怎么了就进来……

也许……

她想大概是想看看裴衍之见到自己那副惊讶的表情吧。

……

季礼走了之后，裴衍之就一直盯着那个门看，不知道为什么，裴衍之总觉得怪怪的，但也不知道哪里怪。

作为云渺宗三大掌派人，每一位都是有自己独立居住的山峰。

而云翼真人所居住的云海峰就在凌云阁的右边。

季礼到达云海峰的时候，林平之跟顾仙瑶也在。

林平之陪着云翼真人品茗下棋，两人一皆是一袭白衣，而顾仙瑶则在一旁抚琴。

琴声渺渺，茶香浓溢……

季礼上前行了个礼，云翼真人头抬也没有抬，只是挥了挥手，让她在一旁等候……

顾仙瑶从《广陵散》弹到《潇湘水云》，从《阳春白雪》弹到《雁落平沙》，直到一曲《凤求凰》的前音弹起，云翼真人才将手上的白子放回棋笥。

只见云翼真人站起身，将久坐压出来的折痕抚平，颇为满意的笑道:“平之此次下山历练确实长进飞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