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西坠。明月高悬，黄昏之间，少年靠在湖边石头上。灰色短发少女坐在旁边。

白转头看着旁边的人，“并不是太在意，每个人或多或少都会有点代价。”

“我知道，其实我没有那么脆弱，白。”

少年把头转了回去，看着红面，“白，你在想什么？”

“在想之后，在这一次灾难中，世界上 80%以上的城市毁灭，大多数的人群无法被收拢。烛火之蛾向平民开始招兵参加融合战士的手术。说是志愿者也好，或者其他也罢，又有多少人能活下来呢？”

“只是这个吗？”

“如果说还有的话，大概是在想在眼前升起的那个太阳，在想那名柔弱的女子手握大剑时，灰色的天火。”白晃晃头，抛开多余的思绪，转头看着旁边的少女，“到时候小心点，没什么，走吧。”

“少年的大手与少年的小手没在一起”少女看着前方的人，“去哪里？”

“回宿舍。”白说。

“都是你做的？”少年又重新重复了一遍。

“灾难对于战士而言不是任务，对于人类而言是考验，对于平民和不知所措的人而言，这只是一句看起来很没道理又很像废话的话，但本就如此，末世前的文明本就如此。”

“你确定吗？”身穿白大褂的工作人员看着面前短发的少女。

“嗯，我确定，这很危险，我知道。”

“你来这里是为了让人刮目相看吧。”少女疑惑地歪头想了想，点头，“是啊，承认这点并不羞耻，很多人都是为了这个目的。”工作人员戴上手套，“但是我一定要最后问你一遍，你确定要怎么做？你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离开去过一场不一样的人生。”

“我确定。”

“真是心态好啊，那么祝你成功吧。”工作人员认真地处理着手上的事情。手术台上，少女闭着眼睛。

5个小时工作人员脱下手套走出大门。手拿文件的另一名工作人员看着手术台，“成功了吗？”

“当然，我十分惊讶他的意志，或者说幸运。她本来要失败了，但是莫名其妙成功了，不知道是不是好事，至少活下来了。对于我而言，明明本来是给人带来希望的医生，但在此刻，我又像一个随时为人准备收拾的清道夫，别无选择而已。”

“你醒了吗？”少女费力撑开眼皮，看着天花板上的白芒，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那是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