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的！！”

面对顾千帆的问题，童舟也不管他怎么想，而是继续说道：“举世皆知其名的清流诤臣，对顾大人你未必就是好的。天下人人都骂的奸佞贼子，对顾大人而言也未必就没有好的用处。”

“凡事多想想，想开点，你的生路不在天边，便是近在眼前的苏州。”

这人竟然还知道他跟齐牧、萧钦言之间的复杂关系？！顾千帆看向童舟探究的目光更甚，只是再不敢轻易向对方发难。

他若有所思试探道：“所以童公子是希望，顾某在此下船，去找萧钦言那个奸佞贼子求助？”

童舟点头默认。

不怕顾千帆多想，就怕他不想。

当时看剧哪会留心这些细节，童舟早记不清顾千帆到底是为了救自己，还是为了救赵盼儿，才去苏州向他亲爹萧钦言求助的。

如果因为童舟半路截胡赵盼儿，导致他头铁不去求他老爹救命。而是直接跟童舟回东京，顾千帆多半会被收下郑青田贿赂的雷敬那个老阴逼坑死。

那童舟屡次三番救下他这人情，可就没人能还了。

“听我一句劝，现在的东京，对你来说就是个死地，你去不得。萧钦言或许不是好人，但你去求他，他一定会帮你，他才是你此时唯一的活路。”

顾千帆目光一怔，验证童舟确实知晓他家中密事，却还并不想向那个抛妻弃子的混账家伙低头。

童舟无奈，只能再抛出王炸。

“顾大人，封妻荫子、光耀门楣，还有给老娘讨个诰命这一类的事儿，活着才有机会。要是死球了，也就什么可能都不存在了，您说对是不对？”

这句话果然好使，认识赵盼儿以前，顾千帆就是靠这个执念支撑自己活下去。他眼中一阵恍惚，接着决然之色一闪而过。

比起让母亲封诰命，换回她应有的荣耀待遇，洗刷她被逐出宗族的屈辱。自己忍受些屈辱，又能算不上什么？

随即毫不迟疑径直走下船。

无论此人知道多少秘密，又怀着什么目的。顾千帆得感谢他，点醒自己。行出不远，反身再对童舟道：“多谢公子指点，公子一路保重，你我京城再会。”

童舟懒散抱拳“嗯嗯，保重。”

看着顾千帆离去的身影，他吩咐沙船再度出发，向着淮河方向驶去。

不管怎么样，这小子总算开窍，不会死扛玩命，回东京后才可以升官发财。

不考虑他下一任丞相萧钦言儿子的身份，能获得皇城司未来头头的人情和友谊，对于童舟在东京安稳生活，也是好处多多。

送走顾千帆的时候，天才刚擦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