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落阁——

“夜染，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小六子惴惴不安地说。

“什么问题？”欧阳烨抬手抚了抚小六子莹白的小脸儿。

“就是……听说你的真身是条黑龙？”小六子问。

“为夫是墨龙。”欧阳烨负手而立。

“……”小六子无语，这两者有什么区别吗？

“娘子，究竟有什么问题要问为夫？”欧阳烨转头望向小六子。

“啊，是这样的……”小六子正了正神色，非常严肃地提出了一个问题：“就是……夜染，你看你的真身是条龙，而我的真身是只狐狸，咱们的孩子现在是颗蛋，也不知道将来孩子生出来时，真身会是什么样子？万一生出个狐狸头龙身，或者是龙头狐狸身的怪物，可怎么好啊？”

欧阳烨嘴角抽搐，狠狠地敲了小六子的额头一下，“娘子，你成天的胡思乱想，就是担心这个？”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小六子板着小脸，无比认真地说道：“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

欧阳烨突然想逗逗她，遂假装正在思考，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歪头想了想，说道：“确实，这个问题为夫以前还真没有想过。今日娘子提出来了，是该好好想一想了。”

“是吧！你看，我也不是成天无所事事、胡思乱想的。”小六子点了点头。

现在小六子不敢再任性地说“拿掉龙蛋”之类的蠢话了，毕竟昨日她和夜染开玩笑，说“蛋碎了”，把夜染吓得不轻。记得当时她回来后，装睡偷听桃枝和梨叶姐姐的对话，知道夜染动了大气，自己还连累了整个星辰殿的宫人……

如今她可不想顶风作案了，但是她是真的很发愁，不知自己会生出个什么玩意儿。小六子听绿萼牡丹姐姐说，她这是得了产前忧郁症。小六子不懂什么叫做产前忧郁症，只是没事的时候，她也会回忆回忆她们青丘的家族史，好像还没有哪只狐狸怀过一颗蛋的，不要说龙蛋，就是鸡蛋、鸭蛋都没有。

这要是孩子生出来，成了个四不像，可如何是好？为此小六子都觉得自己好几天吃不香、睡不好了。当然，只有她自己这么认为，桃枝和梨叶则为她们姑娘这两天突然大增的饭量，感到忧心不已呢！

“我想……娘子你多虑了。”欧阳烨看出小六子是真的担心，遂不再逗她。

“你知道这孩子生出来，真身是什么？”小六子问。

“为夫也不知。”欧阳烨从来没娶过妻、纳过妾，身为魔尊，就连个陪床的宫女也没有；在人间当世子时，更是干净的像张白纸。当时，他在人间的爹娘，还误以为他是个断袖呢！更别说有后代了，他也不知道将来他们的孩子会是什么样子，但话说回来，这孩子毕竟是魔尊的血脉，想来不会太差就是了，欧阳烨对自己的基因，还是很有自信的。

小六子陷入了沉思，她决定下回在胡老头儿请平安脉时，好好地问一问他，身为大夫，看他能不能看出这孩子的真身。

“别胡思乱想了，对孩子不好。刚才我来时，看见徐嬷嬷给你熬了海鲜粥，我陪你去用一点儿。”欧阳烨抚了抚小六子嫩白的小脸，拉着她的手向殿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