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还是在怨恨他吗？

自打从盐城回来后，他就一直宿在姜府。

那里有沈知念的影子，只有宿在那里，霍殷才会觉得安心。

霍殷来时，姜家人正在用晚膳。

姜父见霍殷来了，赶紧诚惶诚恐地站起身客气的让他坐下一起用餐。

他看了一眼小鹿，转身离开了。

小鹿只觉得刚才霍殷看她的眼神让她很是害怕。

她也不敢对姜母说，害怕姜母担心。

小鹿今年都十七岁了，姜父打算让她在学堂读完这一个月就送她去海外留学去。

对于留学，小鹿也充满了期待。

听说外国人都是蓝眼睛黄头发的白鬼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霍殷回到沈知念闺房，把那幅丹青摘下来用手细细描摹着那女子的眉眼。

刚才恍惚间，他真以为沈知念回来了。

不过只是与她有三分相似罢了。

他的宝宝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任何人都不能骗过他的眼睛。

盐城那一趟，他亲手解决了萧都统。

如今更是坐实了中北之位，京都那些人看到他都要绕着道走。

可是这些冷冰冰的东西对于他来说又有什么用呢？

如果可以，权利、金钱他都不要，他只希望沈知念能来看一看他。

这三年里，他每天都痛不欲生。

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当初把沈知念留在江城，如果他没离开，如果他没把她单独留下，是不是他的念念也就不会单独抛下他。

每当想到这些，他都头疼欲裂。

好久没有这样过了，他只在沈知念离世的那一天这样过。

心里像是有一只困兽，疯狂地撞着牢笼。

霍殷用手紧紧抱住自己的头，迫使自己不要去想这件事。

可心里那个声音一直在他耳边刺激着他。

“对、就是你，就是你害的，如果你不那样做，她会离开吗？”

“……”

赵副官听到房间里的动静，赶紧带人冲进来。

霍殷此刻已完全失去了意志，眼中满是嗜血的猩红。

“督军……”

还未等他说完，霍殷就抄起地上的椅子朝着他狠狠砸来。

好在赵副官反应够快，及时闪开了，否则他现在就躺在那了。

霍殷那眼神让他想到了三姨太刚去世时的事情。

那时的霍殷也是这个样子，完全丧失了意志，谁也不能靠近。

“快，把门顶上。”

怕误伤到人，赵副官让人把霍殷锁在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