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星台上朝瑾和大雍最年轻的大学士交锋，携芳阁中长鱼姣也好整以暇的看着面前满面羞愧的怜小媛。

坐在长鱼姣身侧的容婉仪眼中满是不屑，写满了对怜小媛的不喜，长鱼姣看在眼里倒也不急着询问怜小媛，而是将白榆递给白露的赏赐礼单塞给了容婉仪。

在容婉仪疑惑的眼神中，长鱼姣点了点她眉心，

“知道岐山王府亏不了你，但我想，这也是我的心意，瞧瞧可有你看得上的。”

容婉仪听了这才傲娇的抬了抬下巴。

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看一看的神情，

“那，那我就看在你的面子上瞧了瞧咯，你和她说话吧，不必在意我。”

看把容婉仪哄好了，长鱼姣也是笑着摇了摇头。

容婉仪眼中容不得沙子，喜欢便是喜欢，厌恶便是厌恶。

这没什么不好，至少人活的快乐。

长鱼姣本不欲与怜小媛多说，在她看来，得势时依附，失势时离去，虽让人不喜，难免要落一句小人行径，可到底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也并不想高高在上的指责怜小媛有过。

至少，她被带去永宁宫那日，怜小媛奋不顾身的奔跑，是真的。

为此，她可以原谅她一次。

只是在看到怜小媛素净的衣裙，刻意被拉长的眼尾，以及鬓边的栀子花。

一种熟悉又别扭的感觉扑面而来，让长鱼姣不得不见一见她。

“行音坊晋位那日，你亦是这副打扮？”

开门见山的利落让怜小媛微微红了眼眶。

折下鬓边的栀子花，怜小媛脸上的神情从方才刻意装出的几分清冷变回了一贯来的腼腆怯弱，

“是。”

怜小媛的回答让长鱼姣眉心微蹙。

她又不傻，至少，比旁边看着礼单天真欢快的容婉仪聪明。

怜小媛方才的打扮作派，多的不说，至少与她像了三分。

在她被朝瑾盛怒幽禁之时，刻意的与她相像怎么也不是一件好事。

容婉仪虽然在看礼单，可耳朵一直竖着呢，听得这番云里雾里的对话，不由抬眼看向了长鱼姣。

亮灿灿的眼睛是被保护极好的烂漫。

“你们的话是什么意思？”

长鱼姣静默一瞬，又看向不远处站立难安的怜小媛。

她说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

更多或许是不解。

她永远都在努力的不让自己消亡，可有人却要用变成她来保护她。

“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