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伸手，比划一下，嘴唇哆嗦着。

李强目光在王晓阳脸上停留一瞬，沉默着，递了钱给报亭老板，拉着王晓阳走向事发现场。

事故现场，一帮人围在那里，小声的讨论着。

“刚才那车子就像见鬼了一样，朝着那两位小伙撞过来。”刚跑去打了急救电话的老头跑出来，跟几个警察讲。

“不过，中途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就像是撞到了什么一样，整个车子翻了，滚了几圈，呶，就那样了。”

老头探头看看驾驶室里的男人，皱皱眉。

交警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在询问了一圈围观群众后，才将视线投在王晓阳和李强的身上。

“你们刚才横穿马路？”

王晓阳跟眼前的交警对视两秒，指指地上的斑马线，又指指红绿灯。

他的意思是，我们是在路灯的时候，走的斑马线。

“是啊是啊，刚才这两小伙是绿灯的时候才过马路的。”热心的老头看一眼王晓阳，替他出声回答。

王晓阳点点头。

交警嘬了嘬牙花子，跟对面的所长迅速对视一眼，又扭头问了围观群众几个问题。

“我看这人就是冲着撞人来的。”老头的目光再次落在卡车司机身上。

那人被血液浸泡着，半张脸都浸在血液里，看不太清楚样貌。

“王老头，来来来，你看看，这是不是你们那片的二赖子？”

王老头被几个老头从人群里推出来，推到卡车跟前。

老头目光扫了一眼，迅速别开脸，“看着有几分像。”

“肯定就是！”热心老头又走近了几步，认真看两眼，说“这犊子什么时候学会开车了？”

交警闻言，眼皮跳了跳，又望了人群里的所长一眼。

所长一张胖脸板着，极力维持着镇定的样子。

刚才的一幕他全看在眼里。

那卡车明明是加大马力朝着王晓阳他们过来的，结果，半途中像是撞到了无形的钢筋上一样，整个车子被撞翻了不说，车子的保险杠上，明显留下被大力撞击过的凹痕。

这两人刚才究竟做了什么？

这样想着，所长的视线就不由自主的，缓缓挪到了王晓阳的身上。

目光触及的时候，就见王晓阳突然冲他笑了一下。

所长一颗老心脏都要吓的蹦出来了。

双手紧握着，绷着脸，极力忍耐着。

这一次，他是真真实实的感觉到，要完了，他们这帮人，是真的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