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我有很多缺点……”他开始掰着指头数，掰了一根又一根，一轮下来指头用完了，他又从头开始掰。

不知道掰了多少根，不知道过了多久，就连奔腾不息的风都停下听着他的数数，凡慕猛然反应过来，哪有刚刚交到女朋友就这么做的？

不去维持自己的形象就算了，居然开始数起自己的缺点，这不是逼着人家和你分手吗？

可谓是……蠢到家了！

“我...我会对你好的！我……”

他急忙说道，试图说些什么挽回一下，但扭头看向流萤的那一刻，嘴里什么声音都没了。

那是什么样的眼睛，他看到那蓝粉色的眼睛里倒映着无垠的星光，倒映着略显狼狈的自己，蕴含着无尽的温柔。

他知道，自己什么都不用说了。

“男朋友...算了，我还是叫你大哲学家吧！”流萤坐起身来说道，带着询问。

从说出来的字眼来看，像是后悔了，不想接受他了，可从声音来听，凡慕知道，她只是觉得这样称呼说的顺嘴而已。

“嗯。”

他轻轻点头，他也不在乎称呼，他只在乎她在不在身边。

“你知道吗？”流萤牵起他的手，静静握着，十指紧扣，对视着他的眼睛，眼中满是真诚和幸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凡慕借助着月光好像看到她的眼角泛着微小的光芒，她哭了？

“我啊...”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难过的回忆，“我啊！来到这个世界展开的第一眼是一个营养舱，第二眼...”

“是一望无际与自己相同待在暗无天日营养舱里的兄弟姐妹！”

“从出生以来我就是一个战士，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兵器，我们甚至算不算是人！”

“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这种情况直到过了几年才好了一点，之后我们就开始去做任务了！”

“每一次任务结束都会有同伴死去，都会受伤，除了自己没有人在意，没有人关心哪怕一句！”

“因为我们只是兵器！”

凡慕用力的反握住她颤抖的手，表示自己就在这里，表示自己一直都在，会一直待在她身边。

流萤感受到他的动作，笑笑，也不再那么紧张了。

“休息的时候，每一次任务结束的时候我都会陷入迷茫，我，我们，到底是为什么而存在？”

“我们并不是土生土长的人，我们只是被基因编辑出来的，我们没有父母，没有童年，有的只有任务和杀戮！”

“我一度陷入迷惘，直到……”

说到这她顿了一下，眼神有一瞬间的落寞随后又开心起来。

“直到我们侵占了一颗星球并将其改名为格拉默！”

“我们终于停下了脚步，在这颗星球上休息下来，有了常人的生活，可这...让我更加迷茫了，因为在那时我连存在的意义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