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之上的宇宙弥漫着冥血蔓的幽影，巨型蔓藤令目睹者胆颤心悸，斑驳血渍中蕴含的恐怖元素足以撕裂心灵，更别说那些犹如真实人类面容的镶嵌，数百颗脸孔悬挂其中，勾画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景象。

“上一代墨家至高无上者。”人群中传出一阵抽搐的声音，言语间透露着无尽的战栗。

墨家成员迅速朝那个方向望去，其中包括曾和楚南一战的墨竹——现任巨子。他们的至高领袖同样近在咫尺，相传上一任教主遭到屠杀，销声匿迹。此刻真相大白，死亡之所在此地。

其中一副面部英俊异常，却只剩下半边被邪恶藤蔓笼罩。

“附近还有很多，大多是百家之人。”有人高呼，眼内闪烁着光芒，显然是启动了一种神秘的真技，看到了别人看不见的事物。

“这是吴城。”另一道惊呼声响起，崭新的一张脸庞跃然显现，血液犹温，仿佛刚才陨落，人群纷纷退后，部分女弟子忍俊不禁，眼前的异象令人极度不适。

阴阳与五行家族并肩聚在一起，各自深思不语。齐灵则呆站在那，一言不发，陷入沉思。人们知晓，齐灵心中已两度受到良心谴责，一次因没挺身保护楚南真灵，另一次则受永生之草迷惑。这两种谴责无人可解，只有他自身承担。

齐薇欲言又止，终究未启唇语。

仿佛决心坚定，齐灵走向了齐臣、孔真相聚之地，祭出一本布满文字的竹册，化作流星光芒向楚南飞驰而去。其他人疑惑不解，仅齐臣和孔真隐隐明白齐灵意图，无奈之下叹了口气。既是生死之交，无论齐灵作何选择，他们自当倾力支援。

南真人眉头微蹙，见那三人举动，无数蔓藤狂卷迎去，与他们释放的光芒交锋，但秘宝的力量让蔓藤徒劳无功，仅在其表面激荡起一层层回旋。

楚南亦注意到这一切，不明三人来意，他们停下脚步，意图观察究竟。此地九域钟乃帝级兵刃所化，虽在低维度受限，失去帝威，但那些分支蔓藤根本不足以撼动它的稳固。

“来此作何？”南真人抢先开口。

“……”齐灵选择了沉默，孔真与齐臣目光相视，不言一语，他们懂好友内心：“是为了道歉。”

“道歉？”南真人嘴角浮现出讽刺的笑容，山人与宁妙龄也不例外。龙马低下了高傲的脑袋，不愿面对这一场景，只有楚南沉敛肃穆，一语未发。

“没错，是为了道歉。”齐灵面现愧疚之色，眼神坚定：“即便我齐灵地位卑微，犯下之过也无法容忍，之前兽域未能伸出援手源于家族决定，尚能忍受。然而，这次被永生之草迷惑，我应当承担，故特来道歉，否则无法饶恕自身。”

“哼！”众人皆避而远之，不相信齐灵出自肺腑。

楚南突然开口：“仅是你个人的道歉吧？”

所有人都愣住了，楚南的话来得突然，众人困惑地凝视着他。

“嗯，确实代表我自己。”齐灵亦愕然，不知楚南用意何在。自己无力召唤家人至此，正如他们阻止不了自己。

楚南淡笑道：“若仅代你自己，我接受你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