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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女市长的隐私:官情

第四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任雨泽听到了仲菲依的关心,就笑着说:“谢谢你,我尽量少喝点。[`138看书小说`]”

“嗯,那就好,等你闲了我们聚聚,今天你闲忙吧。”仲菲依怅然若失的说。

任雨泽也客气的关心了一句:“好的,最近实在太忙,你也注意身体,天气太热了。”

“谢谢你,那我先过去了。”仲菲依怏怏不快的离开了任雨泽的办公室。

送走了仲菲依,任雨泽一个人坐在沙发上,久久没有动一下,他有点愧疚,刚才他撒了个谎,那个外地土产公司的老板其实不需要他亲自去陪的。

任雨泽呆呆的看着手中茶杯里浮动的茶叶,他感到了一种孤单,在官场,想找一个志同道合的知己真的很难,在物欲横流的今天,有时候茶应该和自己一样,是非常寂寞的,寂寞地等待一个人的欣赏。

茶离开了生命之树,经历了诸多磨难之后,茶没有了昔日娇嫩清纯的模样,然而,当她来到一个精致的玻璃杯中,与自然之水相遇,一个新的她又诞生了,与清水的融合,与清水的共舞,让她散发出淡雅的气息,那是一种梦想与现实结合的境地,恰如自己一样,多想在这个大舞台上,精彩的释放全部生命的悲壮之美,但观众是谁?知音是谁?

是云婷之,还是仲菲依,还是其他的什么人呢?

任雨泽陷入了沉思之中,在他还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接到了夏若晴的一个短信,自从两人省城分手后,他们还没有电话联系过,除了彼此心中有的那种隔阂以外,任雨泽最近也实在是忙。

夏若晴发来的是一个问候的短信:你好吗?一定很忙,注意身体。

这再普通不过的短信,却让任雨泽有了一种深深的忧伤,最近,每当自己在孤单落寞的时候,总是会想到夏若晴,总是会想到她那柔情深邃的目光,有时候,任雨泽也奇怪自己,为什么自己对夏若晴有如此刻个铭心的留恋,是因为自己对初恋念念不忘的回忆,还是因为夏若晴抛弃过自己,由此激发了自己更强烈的渴望?

他说不清楚,他只是知道,自己还是忘不掉夏若晴,在省城的那个夜晚,本来自己鼓足了勇气,想要重温旧梦,破镜重圆的,可惜......。

任雨泽也就给夏若晴回了一个短信:我很好,最近有点忙,天气热,也请你多保重。

夏若晴就很快的又回了一条:时光流失,夏天终究会过去,就像人的心境一样,在时间的长河里,心境也会有变换,我等着夏日的离去,秋天的到来。

任雨泽明白夏若晴的意思,他知道夏若晴还在等待着,等待着自己摒弃前嫌,回心转意,他自己也希望可以坦然面对夏若晴的过去,可以让时间来冲刷掉自己那一点点世俗的心理,但自己能做到吗??

任雨泽迟疑了一会,才回过去一条短消息:秋天是收获和美丽的时节,我们的秋天在那里?

从任雨泽的心里来说,他不能够确定,自己和夏若晴还会不会有那么一个美好的,丰收的秋天。

他拿着手机,等了好久,恐怕夏若晴也不能够准确的回答他这个问题,

后来,那面还是传来了夏若晴的回复:在心里。

任雨泽在接下来的很长时间里,一直默默的,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在心里”这句话。

第二天上午,任雨泽没有下乡,他就让秘书叫来了城建局和规划局的两位局长,准备一起到城区转转,对城建这一块,任雨泽介入的时间短,也不太熟悉,很多工地和在建的项目他都摸不清底,就算自己一时插不上手,但至少要知道都是怎么一回事情。

任雨泽在办公室喝了杯水,抽了根烟,就见城建局的吕局长和规划局的戴局长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这两个局长在任雨泽刚接管城建管理的时候也是来汇报过工作,任雨泽对这两人的评价是圆滑老道,世故狡诈,但这只是他初步的一个认识,到底是不是如此,只有假以时日,慢慢了解。

他站起来,相当客气的招呼两位局长坐下说:“今天我时间多一点,想请二位局长陪我一起转转,免得那天上面来的领导问起我来,我什么都答不上来,那就麻烦了。”

两个局长都很理解的笑了,城建局的吕局长就说:“我们一直也盼望任县长能抽出时间,给我们工作把把关,指导指导的,你说对不对,戴局长?”

那戴局长从进门到现在,笑容就没有消失过,一听吕局长的话,也是连连的点头说:“就是,就是,任县长要多给我们指导,这样我们的工作才能少些偏差。”

说着话,他就帮任雨泽点上了香烟,很巴结的笑笑又说:“任县长年轻有为,今后的城建工作在你的指导和管理下,一定会在上一个台阶。”

作为在洋河县城建工作中举足轻重的两位局长,他们都有官场中人应有的精明和圆滑,同时也具有谨慎和小心,对任雨泽这样一个在洋河县时间不长,就展现出极大威力的副县长,他们是懂得分寸和知道讨好的。

从本能上讲,他们更希望任雨泽的分管城建,过去雷副县长太黑,也太过熟悉工作的流程和他们的伎俩,让他们在实际的利益中损失了很多本来可以独吞的好处,而任雨泽就不一样。

不错,任雨泽也是聪慧,他也莫测高深,难以琢磨,但到底他来洋河县的时间短,他只怕一时还无法完全了解和看透这城建工作中的门门道道,这样自然就会有很多机会在其中了。

应该说,这两个局长在表面的恭顺下,心里还是满高兴的。

任雨泽也和他们两个人寒暄了一会,大家一起离开政府到下面去转了,两个局长都有车,任雨泽没有在问政府办公室要车,他坐上了城建局吕局长的车。

吕局长和他都坐在后排,一路给任雨泽指点和讲解着窗外的一些建筑,任雨泽听的很认真,不时的提出问题,请吕局长给解答,对城建工作,任雨泽虽说不是门外汉,但确实算不上他的很熟悉。

他们一行两部小车,就到了好几个工地,有代建住宅的,还有两个商业小楼,天气很热,这两个局长也强忍住酷暑,汗水是一颗颗的滚动,任雨泽也是汗流浃背了,看过了这几家他们也就准备打道回府了。

就在这个时候,任雨泽却看到了旁边一个荒芜的建筑,他前段时间也听说过,这是一个好几年前遗留下来的烂尾工程,据说当时耗费了县,市两级政府的好几千万资金,现在到成了洋河县一个挥之不去的难题和噩梦。

废了它吧,很可惜,完成它吧,又不是一件简单的工程,就目前洋河县的财政状况来说,也无法满足这工程的后续资金。

每年上面领导来检查都会说三道四的,群众也时常的拿这个项目来讽刺和诋毁政府的无能。

任雨泽就随口的问起戴局长:“这个项目当时为什么要盲目的上?”

戴局长笑笑,这不是他当局长时候上的,他也就毫无愧疚感,就说:“在很多县,市,都会有这样的一些烂尾工程,原因也很简单,每一个主要领导都想为自己创造一些宏伟的政绩,也希望留下一点让人怀念的标志性工程,但可惜的是,他们没有科学和严谨的对待这个问题。”

任雨泽点点头,这也是一个难以回避的问题,特别是前任留下的一下项目,往往都会成为一些必死无疑的项目,继任者是不会把过多的经历和资金拿来给别人擦**,帮别人挣业绩的,有那些钱在手上,还不如自己搞一个项目,那多神气。

当然,这个项目有一定的特殊性,吕局长就说:“这是当年临泉许秋祥副市长在洋河县做书记时候搞的一个项目,本来准备做一个集中的工业品生产基地,但修到一半了才发现,就洋河这情况,根本是招不来多少企业的,在加上设计时候的许多不合理,让这个项目没有了继续修建的价值,一旦上上下下都看清了这个问题,资金也就开始断断续续接不上了。”

任雨泽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项目和许副市长有关,他就问:“那么后来许副市长没在想想办法。”

吕局长笑笑说:“这项目是许副市长一块心头大疾,他督促过好多次,让洋河想想办法,解决或者转让这一项目,我们也找人谈过多次,问题是修的这二不跨五的样子,那里有人接手,县上过去开过专题会议,都没什么好办法。”

看看那工程,任雨泽也感觉修的有点问题,做工厂,明显每幢建筑偏小,做市场,又感觉房子空间过大,而且还不当道,谁把自己的摊位放在这种地方。

任雨泽就摇下头说:“这项目只怕让吴县长头大的很。”

戴局长就接上话说:“他们头大还不算什么,许副市长才叫头大,现在都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这项目了,省上几次考评干部,都有人指责他这个项目的。”

任雨泽就信步往那面走了一段,看看那工程大门口还悬挂着一面生锈的打牌字,上面写着“洋河工业园”,任雨泽也感觉遗憾,他就思考起来,能不能盘活这个项目。

想了一会,也是全无头绪,主要是资金这一块很麻烦,洋河县的财政收入和支出任雨泽是很清楚的,每年能抱住正常费用就已经很不错了,更不要说抽出上千万的资金来解决这个问题。

任雨泽摇摇头,只好先把这事情放下,再加上也到了正午,酷热难当,几个人就一起上车,回去了。

两个局长就相邀任雨泽中午一起吃个饭,任雨泽婉言谢绝了,他就想赶快的回去好好冲洗了一下,他对两个局长说:“不是我客气,你们看看我这一身的汗水,很不舒服,大热天的,也没什么胃口,等闲一点了在叨扰你们。”

两个局长看他说的也是实情,见他整个衬衣都贴在了身上,就一起的笑笑说:“今天任县长是辛苦了,那改天一定要给我们一个面子,一起坐坐啊。”

任雨泽嘴里答应着:“好好,没问题,就算你们不请,我自己都要敲你们的竹杠。”

说笑着任雨泽上了车,让他们先把自己送回了县政府。

到了办公室,他猛喝了两杯水,这才冲洗了一遍,等他洗完澡,也过了伙食上开饭的时间,出来一看,秘书小张到很细心,帮他把饭菜打好放在了茶几上,任雨泽也有点饿了,对小张客气几句,吃了起来。

最近这些天,一直也没有下雨,很有些酷热难当的味道,吃过饭,在小张收拾碗筷的时候,任雨泽问他:“小张,下午有什么安排?”

小张一面擦着桌子,一面说:“下午有个农业局夏粮收购的会议,会议结束可能要宴请农行领导,再就是有几份基层上报的文件要审阅一下,他们来过几次电话了,催的比较急。”

“嗯,那我就先睡个午觉,开完会看情况,我也不想参加宴请,让他们陪去,这天气喝酒真受不了。”任雨泽摇着头,一副很难受的样子。

小张刚要走,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任雨泽说:“办公室一早接到市政府通知,说明天市里的云市长路过洋河县,有可能会做停留,但也说不准,让下面各部门有个准备。”

任雨泽忙问:“怎么我不知道这个通知?”

小张就笑笑说:“这只是市政府的一种猜测,到底云市长在洋河做不做停留也不一定,所以我们县办公室只是给下面部门做了通知。”

任雨泽点点头,就没在说什么,小张也收拾好了茶几,轻轻带上门离开了。(138看书纯文字)

任雨泽听到云婷之的消息,心里有种暖暖的感觉,他拿起电话就想问下云婷之,明天路过洋河县的时候停不停,要是停,自己就不出去了。等她过来,好久没见面了,心里还是有点想云婷之的。

电话是拿起来了,但任雨泽看看时间,已经是午休的时候了,任雨泽犹豫了一下,还是放下了电话,他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打扰云婷之,他知道云婷之是多么的需要好好休息。

下午的会议也没什么新意,都是老生常谈,任雨泽也讲了几句,无外乎就是要求与会人员对夏粮收购要重视啊,怎么怎么的保障服务,做好管理和后勤工作啊等等,他也没按秘书写的稿子讲,就随口的自己发挥了一下,这样的务虚会,任雨泽在市里曾今跟随云婷之参加过多次了,不要说任雨泽这样聪明的人,就是我这样老实的人,经常开会,听也听会了,所以任雨泽的讲话还是头头是道,条理清楚,层次分明。

这无形中又让下面参会的人员吃惊不小,很多人也对任雨泽的水平有了一个新的认识,他们见惯了照本宣读的领导讲话,像任雨泽这样脱稿漫谈,真不多见,何况他还讲的如此丝丝入扣,逻辑分明。

任雨泽的讲话一结束,下面就响起了一片的掌声,任雨泽也有点沾沾自喜,原来自己讲话水平真挺不错的。

本来会议结束农业局是要请他一起宴请一下农行的几个行长的,任雨泽和那几个行长也熟悉,感觉自己没有必在这大热天,去和他们练感情,就找个借口,说还要回政府参加个县长会议。

这农业局的马局长听说是县长会议,也就不敢勉强任雨泽了,一堆小领导们,一起把任雨泽送出了农业局。

回来以后,任雨泽悠然自得的泡上一杯好茶,看看文件,开足了那空调的凉风,想想一会马局长他们一个个喝的脸红耳赤,大汗淋淋的样子,任雨泽就不由的呲了呲牙说:“恼火。”

他笑了一下之后,就想起了上午本来准备给云婷之打电话的事情,好长时间都没见面了,任雨泽还是有点牵挂云婷之的,他拿起了电话,给云婷之拨了过去:“云市长,你好,我任雨泽。”

“嗯,最近忙什么呢?也没来市里。”云婷之看来心情还不错。

“一天瞎忙啊,呵呵,对了云市长,听说你明天要路过洋河县,那是不是应该也给我们县上来点阳光和关怀啊,不会直接不停就过去了吧?”任雨泽也开着玩笑问云婷之。

云婷之粲然一笑:“怎么?有什么事情需要我给你撑个场子吗?”云婷之一面笑,一面在那头调侃着说。

任雨泽油腔滑调的说:“看领导说的,主要是我想组织了。”

云婷之在那面就沉吟了一下,她从任雨泽的玩笑中也听出了他对自己的思念,她的心底也就升腾起了一种温馨和缠绵,这感觉来的是如此迅猛,快捷,让云婷之惯常所持的冷毅和一本正经,不可侵犯的威严都变成了绕指柔肠,她温情脉脉的说:“这样,返回的时候在你们县上坐坐吧。”

任雨泽喜出望外的说:“那我就准备好晚宴,陪你喝两杯。”

“嗯,好的,不过简单一点。”云婷之没有拒绝。

“那没问题,我这人你还不知道,呵呵.”任雨泽高兴的说。

放下了电话,任雨泽就给办公室黄主任挂了个电话过去,请他帮自己明天晚上安排一桌饭,黄主任只是问了下酒宴的规格档次,也没有问具体所请何人,这种事情领导不说,作为一个老成持重的办公室主任,他是不会去瞎打听的。

这安排妥当以后,任雨泽就回忆起过去自己在临泉市工作时那点点滴滴的往事,而在回忆中出现最多,记忆最为犹新的,当属和云婷之在一起的那些时光,他此刻再回过头去想一想,真的应该感谢云婷之,是她让自己明白和理解了官场的奥妙,也是她,把自己带入了这纷繁复杂的宦海仕途。

想到仕途的艰险和叵测,任雨泽又叹了一口气,好在自己还有云婷之这棵大树相依,而云婷之也一如既往的关怀着自己,她每次所想到的都是怎么来帮帮自己,就像刚才一样,电话一接通,云婷之首先就想到帮自己,假如自己需要她给自己来“撑个场子”,相信云婷之一定不会推辞。

“撑个场子”,呵呵,只怕自己暂时还不需要吧?

任雨泽哑然失笑,但他的笑容没有持续几秒,他的表情就僵化在了那里,或许,自己真的可以让云婷之帮自己一个忙。

他想到了前几天的一个常委扩大会上,自己又一次的提出了希望在洋河县展开一次专项的扫黑除恶行动,但响应者寥寥无几,那些正襟危坐的常委们,一个个东张西望,闲目养神,精鹜八极,心游万仞。

连吴县长,也稀有的形成了统一口径,都委婉的劝阻自己:“再看看,再等等,不要操之过急,洋河县的治安环境还是不错的。”

因为是常委扩大会议,仲菲依也在会场,但任雨泽没有从她那里获得到任何的支持,他从仲菲依脸上看到的是一种大惑不解的神情,似乎,她很难理解,任雨泽为什么会这样傻?为什么要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任雨泽怅然若失,他明白,在官场中,孤军作战式的个人奋斗几乎是不可能获得成功,寻求志同道合者建立同盟,是官场制胜的不二法门,否则,纵然自己有经天纬地之才,也只能是孤掌难鸣、英雄无用,最后唏嘘喟叹,抱憾终生。

而现在,自己在洋河县却显得这样形单影只,偌大的会议室里,竟然没有一个人帮自己说话,这确实让任雨泽黯然神伤。

不过,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任雨泽更加的悟透了官场的真谛,他在最近已经逐步在改变自己处世方式,他尽量的不再张扬,变得含蓄内敛。

所以在会议中,他一直笑着,对自己提案被他们否决,任雨泽显得很神色自若,若无其事,虽然他的心里是怒火中烧。

那么,云婷之的到来会不会是自己采取行动的一次机遇呢?自己就算洞悉了所有的官场规则,但自己还是学不会他们那样,不去作为,不去担当,明哲保身。

任雨泽就又仔细的想了好一会,他拿起了电话,给公安局的郭局长拨了过去:“老郭,我任雨泽,嗯,好,是这样,前段时间让你对洋河的黑恶团伙做的调查怎么样了,嗯,那就好。”

那面郭局长很谨慎的问:“任县长,是不是你想动一动,我听说前几天你在常委会上提过这事情......不过你怎么说,我就会怎么做,我听你的。”

听到这话,任雨泽的心里有了一股暖流,在官场这个友情稀缺的险恶江湖,志同道合的人实在是弥足珍贵,谁说自己在洋河县是单打独斗?谁说自己在洋河县是孤立无援,好干部还是有。

任雨泽平心静气的说:“你准备一下,明天晚上说不定会有什么行动。”

“奥,太好了,也该让我们扬眉吐气一次了,那具体是.....。”看来郭局长也早就按捺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了。

任雨泽打断郭局长的话,淡定的说:“明天一早上班你过来,我们在详细的计划一下。”

“好,知道了。”郭局长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

放下电话,任雨泽嘿嘿的笑笑,他的脸上就露出了一股怪异的表情。

第二天等到下午上班以后,任雨泽拿起了电话:“吴书记你好,我任雨泽,给你汇报个情况,下午云婷之市长路过我们这里的时候,可能要停留一下,我已经把酒宴安排了,到时候请吴书记也能参加。”

吴书记当然要参加,就是有再大的事情,也比不上陪市长吃饭重要,他在那面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同时,在吴书记的心里对任雨泽也有了一种敬畏,看来云市长确实和任雨泽关系不错,连自己的行动都提前告知了任雨泽,就凭这一点,也不能小瞧任雨泽。

任雨泽通知了吴书记以后,又离开办公室到了哈县长那里,哈县长正准备出去,见任雨泽进来,知道是有事情的,平常任雨泽也不大经常闲逛他的办公室。

哈县长就先问:“小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啊。”

任雨泽忙上前先给哈县长发了一根烟,再帮他点上后说:“下午可能云市长要在洋河吃顿饭,不知道哈县长忙不忙。”

哈县长有点诧异,他很专注的看看任雨泽说:“这么重要的事情,办公室怎么没通知啊?”

任雨泽轻描淡写的说:“是云市长临时决定的,别人都没说。”

“哦,哦,这样啊,看来任老弟是深的云市长厚爱啊,饭店那面要提前准备下,我给办公室去个电话。”哈县长思考着说。

“不用了,哈县长,我已经通知黄主任安排了。”

“那就好,那就好,档次要高一点,我今天也不出去了,你也不要乱跑,晚上好好接待云市长。”哈县长叮嘱着任雨泽。

任雨泽点头答应,心里想,这还用你说,云婷之来了我怎么能不在。

时间过的很快,快下班的时候,任雨泽就接到了云婷之的电话,说已经到洋河境内了,在过一会就可以到县城。

任雨泽连忙联系吴县长,他们三人加上其他几个在家的副县长,还有县委副书记齐阳良一起坐上好几辆车,就到城外国道上等候迎接了。

到了城外,所有的领导都走出小车来,天很热,一但从小车的空调凉爽中出来,所有人都皱起了眉头,过不了五分钟,一个个都是虚汗淋漓,但谁也不敢坐在车里等,生怕市长来了没能第一眼看到自己。

坚持一会,远远的就见到临泉市政府的几辆小车开了过来,所有洋河县的领导都上前一步,用崇敬和仰慕的眼光注视着徐徐开近的小车。

在第二辆车上坐着云婷之,她也在很远的地方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好几辆小车,云婷之眉头锁了几锁,自言自语的说:“任雨泽在搞什么名堂,怎么把所有人都叫上了。”

本来在她的想象中,今天就是和任雨泽见个面,一起吃顿便饭,两人清清静静的聊会天,没料想任雨泽把场面搞的如此正规和宏大,自己想轻松一点都做不到了。

云婷之只好调整了脸上的表情,在车停稳,在哈县长帮她把车门打开以后,云婷之带着职业话的微笑,钻出了02号小车。

握手,寒暄,夸奖,询问等等,这一场仪式完毕,云婷之才看到任雨泽微笑的走上前来,云婷之刚才对任雨泽那一点小小的不瞒,也在看到任雨泽的一瞬间烟消云散了,她感觉任雨泽又瘦了许多,她眼光深沉的看了看任雨泽,不露声色的说:“你准备的很周到。”

任雨泽就脸一红,他明白云婷之指的是什么,他也知道自己今天破坏了云婷之本来轻松愉快的心情,任雨泽忐忑不安说:“我是不得已。”

云婷之横了他一眼,也就没再说什么,今天的这个场面有点出乎云婷之的意外,她本以为任雨泽是思念自己,想见见自己,没想到他招来了这么一大帮子人,但云婷之也理解任雨泽,她知道任雨泽在洋河县的强敌环绕的处境,或者是自己在这一路过多的臆想着与任雨泽的见面,把很多应该考虑的因素都给忽略了。

云婷之也就没有了责怪任雨泽的意思,大家重新上车,开往了酒店。

办公室黄主任给选定的是一家位于城郊的酒店,环境僻静而安静,他们这好多辆车开到了这里,一点都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小车依次停在了酒店门外的空旷之处。

云婷之在大家的拥簇中走进了酒店,

黄主任早就带着县政府办公室的几个干事在候着了,等把云婷之这些主要领导引进包房,安排妥当后,黄主任又带上这好多司机,给他们专开了一席,酒是没有,但菜肴很丰盛,每人还发了一包好烟。

这面包间里,吴书记招呼大家落座,排座次时,在云婷之的右手旁边是哈县长,本来哈县长旁边应该是常务副县长冷旭辉坐的,但冷副县长说什么不坐,他跑到对面副书记齐阳良手下坐定,把本来自己坐的位置让给了任雨泽。

任雨泽再三推让,但今天吴县长却对任雨泽流露出无比的真诚和亲切,他们一起劝任雨泽坐下,哈县长更是异常随和的一把拉住了任雨泽的胳膊说:“这又不是评选先进,你小任客气的有点过份,坐坐。”

任雨泽也只好歉意的对冷副县长笑笑,坐了下来,但心里是很明白的,大家今天都是在给云婷之的面子,这笑脸自己可要好好的感受一下,到明天就享受不到了。

洋河县这块地方酒风极盛,自古至今,洋河人热情好客的习惯总也不减,还总怕客人喝的少,所有客人只要上了桌子都少喝不了,云婷之也了解这情况,开宴后首先声明:“各位领导,今天酒适可而止,本来我们就怕到洋河来喝酒,不准备停车的,可是又想和大家见个面,但酒要适量,否则,不要怪我以权压人。”

她这话可不是危言耸听,官场中的酒场是有规矩的,一切的行动,包括喝多少酒,说什么话,能不能放开喝,都要取决于现场的最高权利人物的喜好和心情,遇到好酒的领导,你放开喝,说点出格的话,喝醉了也没关系,他反倒觉得你这人直爽,够义气,很多好酒的领导口头禅就是:喝酒看人品。

但遇上不喜欢喝酒的领导,那就要小心的控制住自己的酒量,要随时准备清醒的回答一些提问,表现出自己对喝酒也是一种无奈的举动。

在这样的情况下,今天的酒宴就不是很热烈,所有的人都异常的清醒,说一些礼貌,客气,讨好,献媚的话来。

云婷之不时的瞅瞅任雨泽,好像在告诉他:看你搞的是什么事情,这样的应酬有意思吗?

任雨泽也是微笑着,毫不在乎云婷之的眼光,还不时要接受着坐在旁边的哈县长亲热问话,一点都没有负疚和惭愧的表情。

云婷之看了几次他,见他这个吊样,也只好自嘲的笑笑,心里想:这个小没良心的,看来想说几句贴心话是不可能了。

云婷之还是有点酒量的,虽然每杯酒下去,都很迷人地皱一皱眉,但那酒到她肚里却像水一样,脸色一点不变。每次大家敬她,她都说:“我不喝了,再不能喝了。”

任雨泽也是见多识广,酒精杀场,他早就炼就了一个绝招,你看他很豪爽的把那杯酒仰头一口干了,实际在喝的时候,他是用舌头压住了酒杯口,一点都没喝,倒酒的小姐也很乖巧的,知道这里都是领导,每次给他倒酒也不敢声张,也就做个姿势滴上两滴。

酒过了不知道多少巡,这菜也是吃了不知道多少盘,云婷之感觉差不多了,她就放下了筷子,说:“我有几句话要说。”

这包间里面的人,表面上看,似乎谁不管谁,都喝的二嘛二嘛了,实际上这都是个表像,所有人的眼光都随时的瞄着云婷之的。

那吴书记在和坐在旁面的副书记齐阳良正在算着今年的一些党政工作,算的那样投入,那样认真,但一看到云婷之的眼光飘向了餐巾纸,他就可以马上打住话头,很敏捷的递上了餐巾纸

那哈县长和冷副县长也是一样的,你看他们正在碰杯,但云婷之一放下筷子,他们也就立即的停住了正在进行中的动作,很认真的注视起云婷之了。

云婷之就说:“今年看看这已经过了半年,洋河县的工作还是要加把劲,不说冲到全市前一两位,但也不能落下太多,在这里我就希望你们县上的领导要精诚团结,抓好下半年的工作。”

所有人都连连的点头,他们也听出了一点味道,洋河县的党政一把手有分歧,看来上面已经开始关注了,这不得不让他们各自反省一下。

云婷之说完这段话,就站了起来,大家都知道云市长要离开了,不管吃好没吃好,喝的怎么样,都一起站起,各种挽留声响起一片,云婷之客气的道谢说:“本来今天就是路过,还打扰大家一起相陪几个小时,感谢,感谢,今天就到此为止,改天再来讨饶。”

吴县长就说着那里那里,不敢不敢的话,一起陪着云婷之走出了包间。

外面那个包间的司机,随从,一见大家出来,也都赶忙跟上,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酒店,来到小车旁边,大家嘴里说着虚假的客气话,眼中流露伪装的不舍情。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大声惊讶的喊了一声:“哎呀,这怎么回事?”

所有的人都循声望了过去,这一看不打紧,吴县长的脸色都一下子变了,就见那停在空地上的,云婷之的零二号奥迪车的后车窗玻璃被砸烂了,那后面的车门也虚掩着,所有人心里“咯噔”的一下,知道遇见盗贼了。

在中国,本来有个把盗贼也属正常,撬个门,开个锁,搞两部自行车,提几个电瓶车的电瓶,不值得大惊小怪,有时候当事人都习惯了,连案都不用报,也知道报了还是查不出来。

但问题是你小偷要长眼睛,你不能乱偷啊,偷的人不对了,最后是害人害己,就像现在,你胆敢撬了市长的车门,市长一生气,后果很严重。

云婷之的脸色就有了一点温怒,她快步走到了小车的旁边,拉开车门,扫视了一下,还好,里面倒是没有毁坏,自己的包是秘书随身携带的,车上倒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她脸色才稍微的缓和了下来。

任雨泽在这个时候也来到了云婷之的身边,有点歉意的对云婷之小声说:“市长,对不起。”

云婷之转头看看任雨泽,今天人多,他们也很少说几句话,云婷之不希望这事情影响到任雨泽的心情,让他感到内疚,就说:“没什么,我车上一般都不装值钱的东西,但还是有点后悔,今天不该在你这停留。”

她的话里完全没有因为车窗被砸而生气的意思,反倒是明显流露出任雨泽把所有洋河领导招来的不满情绪。

任雨泽就狡诈的笑笑,仍然小声说:“你不停留我怎么办,云市长好像丢东西了。”

云婷之一愣,她对任雨泽这样的表情太过熟悉了,一旦任雨泽有了这样的贼贼的笑容,那他一定就是在打什么坏主意了,她很认真的又注视了一下任雨泽,心里也就开始明白今天的事情了,以任雨泽的谨慎和思虑周密,他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把洋河县的领导都招来,现在他又怎么可能说自己丢东西了,显而易见,这小子今天要让自己给他当一会托了。

云婷之的脸上就露出了一种无可奈何,又忍俊不止想笑的表情来,但这表情只是白驹过隙般的一闪而过,她就转过身来,面对着吴县长了。

这两位洋河县的主管此时忐忑不安、六神无主、心神不定的还在发呆,云婷之就满面寒霜的说:“看看你们洋河的治安情况都成什么样子了,我丢点东西不算什么,但如此猖獗的窃贼,只怕在整个临泉市也只有你们洋河县培养的出来,公安系统是谁在负责。”

吴县长就一起的看向了站在云婷之身边的任雨泽,他们心里也在想,好在是任雨泽管公安系统,以任雨泽和云婷之的关系来说,这个事情还不至于闹的过大。

果然,云婷之就看了看任雨泽,沉默了一下,她现在已经完全的理解任雨泽的企图了,任雨泽一定是想要在洋河县做一次打黑除恶行动,但任雨泽却不能获得洋河县主要领导的支持,他就想出一个这样的损招,让自己给他创造一起机会。

想通了这点,云婷之就对任雨泽说:“任县长,这就是你管的公安,你就这样为洋河县的人民保驾护航。”

任雨泽很惶恐的说:“对不起,云市长,我立即组织人员,采取措施,对洋河县做一次治安清理,保证以后不会再有类似情况发生。”

云婷之也很严厉的说:“好,我会一直关注你们具体行动的实施。”

说完话,云婷之又看了看吴县长说:“一个地方的治安好坏,对经济发展也很重要,希望你们也都重视起来。”

吴县长就连连的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云婷之就又恨恨的看了一眼任雨泽,看到他那装出的可怜兮兮的样子,云婷之真想过去踢他两脚,臭小子,你装什么啊。

直到大家一起把云婷之一行送走,吴书记才挺直了腰杆,他看看任雨泽说:“太不像话了,你上次会上不是说要搞一次行动吗?那就抓紧实施。”

任雨泽也谦恭的点头答应着,说:“我现在就到公安局去,马上安排。”

大家就各自分手,任雨泽就来到了公安局,郭局长一直是在等着任雨泽的,他们见了面,郭局长很暧昧的笑笑说:“那面事情没闹大吧。”

任雨泽嘿嘿一笑说:“没事,不就是一块玻璃吗,又不是真的偷了什么机密文件,对了,你手下人办事还是蛮利落的,哈哈哈。”

郭局长笑笑说:“那有多复杂啊,就是一榔头的事情。”

任雨泽就收起了笑容,脸色也凝重起来说:“你准备好了吗?今天晚上就行动,让洋河县的公安局也展示一下它的庄重和威严。”

郭局长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虽然40来岁了,肚子也有点挺了,但他依然很端庄的给任雨泽行了一个军礼说:“请任县长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在这个时候,郭局长是有点兴奋和激动的,他一直以来都过的很窝囊,而公安局的不作为,也早就让洋河县的广大群众有了怨气,各种讽刺挖苦,各种蔑视,不耻都时常的传入他的耳里,今天终于可以一展雄姿,他除了激动,还有一份对任雨泽的感激,是他给了自己,或者说是给了整个洋河县公安系统一个重振雄威的机会。

任雨泽看到这样的的情况,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在多说什么,也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在洋河县,有正义,嫉恶如仇的还是大有人在,于是,他就很满意的离开了。

而在公安局的大院里,近百名全副武装的公安民警静静地排列着,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在任雨泽离开后不久,随着郭局长一声令下,车灯闪烁,引擎轰鸣,参战民警迅速向车辆处集结,往指定地点飞速驶去。

1小时后,捷报不断传向公安局的指挥部——“1号,抓捕成功;2号,抓捕成功……”

这次行动,对涉黑组织、行霸市、垄断市场,涉嫌放高利贷,暴力讨债,黑恶势力团伙集中统一收网,抓获主要犯罪嫌疑人125名,缴获涉案车辆16辆,五连发霰弹枪、单管猎枪支及数十把砍刀、斧头、铁叉等凶器,收缴了大量的账款和凶器。

晚上,任雨泽就算在政府,也依然可以清晰的听到县城里的那一声声的警笛,在过去的很长一个时间里,他不喜欢听警笛和救护车发出的声响,有时候他甚至还很讨厌那声音,但在今天这个月明星繁,朗空碧蓝的夜晚,他听到那小城里一声声的警笛,却有一种很惬意,很舒畅的心情。

怀有同样心情的人,也不止他一个,公安干警们,还有广大的群众,都和任雨泽一样,他们有的人或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听到了四处响起的警笛声,相信总会有坏人落网的,就凭这点,他们也是高兴的。

小城在这个夜晚应该会是一个不眠的夜,很多人拿出了手机,彼此打听,询问着消息,假如在公安系统有亲戚,朋友,熟人的,在得到一点模糊的消息后,总会津津乐道,不辞劳苦的给自己所有的熟人发着消息,把一份好奇和兴奋传播给别人。

任雨泽是好好的睡了一觉,他睡的很踏实,直到天色大亮。

刚刚起来,就见郭局长兴冲冲的来到了任雨泽的办公室,给他详细的做了汇报,告诉他昨晚的战果,也述说了在行动中干警们扬眉吐气,斗志高昂的精神。

任雨泽可以想象这些受尽窝囊的干警心情,就说:“老郭啊,这只是一个阶段性的胜利,以后的任务还很艰巨,我希望你们要有一个心里准备,为洋河县的和谐,稳定多费点心,多出点力。”

郭局长憨憨的笑笑说:“放心吧,我一定还洋河县人民一个安定,安全的社会环境。”

“对了,老郭,老百姓对这次行动怎么看待?”任雨泽饶有兴致的追问说。

“我们是为洋河的老百姓申冤,消怨,是在主持公平正义,老百姓拍手称快”。郭局长信心满满的说。

任雨泽点点头说:“那就好,那就好啊。”

是的,整个洋河县在这一天都沸腾了,人们奔走相告,昨晚的行动让小城的人们看到了阳光,很多不愿上街的人也走上了街头。

社会各界广泛赞誉,称这是一场得民心、顺民意的“民生工程”,大大提升了党和政府在人民群众中的公信力。

这样一个结果是让吴县长没有想到的,在他们的印象中,洋河县何至于如此不堪,而对这次行动老百姓的热情和赞誉更是让他们难以想象,他们当然是不会了解很多社会的阴暗面了,因为他们在洋河太有名气,太有权威,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会对他们礼让有加,退避三舍,而更多老百姓的痛楚,他们又能知道多少??

但这还不是他们最大的惊讶之处,他们的诧异在其他方面,哈县长冷冷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他那原本就阴冷的眼睛就眯成了一条细缝,可是他并没有实际的在看什么,他在思索。

哈县长的智商一点都不低,换句话说,他的智商比很多同龄,同类人还要高,所以他就有了一种疑惑,任雨泽在昨天面对云婷之的那种惶恐和可怜像又出现在了哈县长的眼前,他任雨泽真的是害怕云婷之吗?从理论上说不通,以任雨泽和云婷之的三年相伴,他是不应该有那样惊慌失措的表情,但更可疑的还不再这里。

让哈县长对此产生疑虑的关键点是任雨泽怎么可能在事情发生后的几个小时时间里,就完成了一次规模较大,成果显著的行动,这如果不是提前有所准备,谁又能如此快捷和准确完美的执行这一行动。

毫无疑问,这是任雨泽提前构思好的布局,那么在酒店云婷之市长车辆玻璃被砸呢?似乎也是这个局中的一个环节了。

除了这个环节以外,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公安局的郭局长,毋庸置疑的,他在任雨泽这个局里,也必不可少的身在其中,没有他全力的配合任雨泽,那么任雨泽也就无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完成这一计划。

这是很出人意料的一件事情,郭局长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一个人,却也跟上了任雨泽的步点,这是不是更可以说明任雨泽异于常人的诱~惑力和难以防范的渗透力,对这个问题,的确是不能大意。

那么任雨泽呢?他完全沉浸在这一辉煌的战果中,不得不说,在整个这次行动中,他并没有成为一个老百姓赞誉的焦点,因为他似乎是因为失职,不得已而采取了这次措施。

但这一切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任雨泽的情绪,他愿意自己像一个无名英雄一样默默无闻,因为他这次的行动不是为了自己的名誉,更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倘如一定要找一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可以明确的说,他是为了一种还没有被官场磨灭的良知,一种与生具有的正义,不可否认,还有一点点他要抗击那些麻木同僚的潜意思。

任雨泽在今天一早参加了一个为公安系统举行的庆功会,会议是由政法委的书记张永涛主持,吴县长都参加了会议,也都做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吴书记说:“今天,我们在这里隆重举行表彰大会,大张旗鼓地表彰奖励在前几天的扫黑除恶行动中的有功集体和个人。我代表县委、县政府,向受到表彰奖励的有功集体和个人,表示热烈的祝贺和崇高的敬意,向广大公安干警、武警官兵表示衷心的感谢和亲切的慰问!...........弘扬成绩,再接再励,立警为公,执法为民..........”

任雨泽始终微笑这,这是他真心的笑容,他一点都没有因为整个会议没有让他讲话而有一点点的失落,他甚至在吴县长讲话结束的时候还带头鼓起了掌,面对他们这种厚颜无耻揽功夺名的举止,任雨泽毫不在意,不管是吴县长,再或者是其他的县上主要领导们,假如这次的行动能对他们有所触动,让他们真正的重视起这项工作,自己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他们的讲话是沉长且毫无新意的,这个时候,任雨泽坐在主席台上是心情舒畅,怡然自得,他几乎就要用起过去开会时惯常的招数,去海阔天空,心神无羁的想一些自己愿意想的问题,可是,今天他做不到,一双明亮又妩媚的眼睛不时的向他放射出一缕缕动人魂魄的幽光。

那是华悦莲,一个让任雨泽时有心动的美女,她坐在靠近前排的位置,她在整个会议中把自己所有的关注都投放给了坐在主席台上的任雨泽。

华悦莲的表情完全可以用跌宕起伏来形容,敛眉、凝思、莞尔,不一而足,她时而在思考着什么,好像有点郁郁寡欢,时而又张大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一动不动的异常热烈的望着任雨泽,再有的时候,她会恬静,文雅又妩媚,羞涩的游移不定的躲闪着任雨泽看向她的目光。

任雨泽努力的让自己从容不迫,泰然自若,他刻意的回避着自己的眼光,让自己尽可能的想点别的问题,不过很难做到,越是他心里有这个打算,他的目光就愈加的无意间投向了华悦莲,这让任雨泽很是啜气,他发现,自己的意志在好些时候,是达不到对自己有效的控制。

就如对这个华悦莲一样,自己没有想过和她去发生点什么,因为自己心里还装着一个夏若晴,但看到华悦莲,看到她热切而又多情的目光,自己就难免的在心里有一种蠢蠢欲动,满足自豪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分明是浅薄和不成熟的。

在今天这个五彩缤纷的社会,有许多许多的美女们脱颖而出,成为魅力十足、风情万种的**,她们有极好的教养,广博的学识,她们也趣味高雅,谈吐斯文。

所有的男人都被她们撩拨得如痴如醉,意乱情迷,哪怕领导、长辈、成家的男人、惧内的丈夫,都趋之若鹜,概莫能外。

所以想要自己如圣人一样的清心寡欲,任雨泽显然是难以做到的,他也知道自己的缺点,他也明白就算自己再怎么坚强,最后还是会经受不住那样勾~魂的目光。

于是,任雨泽没有急忙收摄心神,惊慌失措的躲避,与其这样躲闪,不如大方,正常一些,他就也看向了华悦莲,不错,效果很好,任雨泽很快就发现华悦莲原来是那样的不堪一击,在自己平和,若无其事的目光中,华悦莲败了,她犹如惊惶失措的一只小兔,刚刚把头伸出了洞外,就发现了翱翔在蓝天白云间的苍鹰,她开始局促不安,不知所措了,她的脸也开始有了驼红,她的眼光低垂下去,再也不敢如刚才那样的嚣张。

任雨泽就心里暗暗的笑了,他在这枯燥乏味的会场,发现了一种有趣的活动,他就满怀坏水的欣赏着华悦莲的窘态,感觉很快乐。

华悦莲很被动的躲闪着任雨泽的目光,她想大胆些,轻松些,但她做不到,在很久以前的那个春光明媚的时候,她和任雨泽意外的邂逅,从那天起,任雨泽的笑容,任雨泽的眼光,任雨泽的忧伤就触动了她心里的某个东西,就像一把锄头,轻而易举的掘开了她原来筑起的那道堤坝,她已经很难回到以前那种心如止水的境地了。

在很多时候,任雨泽笑起来很灿烂,走在大街的人群中很显眼,华悦莲在好几次看着他,远远的就琢磨他那种气质,他的面孔好看而不张扬,沉稳又含蓄,她始终在远方凝视着他,却不敢朝前走一步。

华悦莲有些迷惘,有些向往,她的命运已然彻底生了转变,有种凤凰涅磐般的灿烂。

同时,她又很理智,很自律,她所受的教育不许她轻浮,她从小就有的矜持,让她一直没有勇气直接找到任雨泽,去述说自己的感受,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华悦莲也仅仅就是暗恋,没有任何奢望,甚至要想克制自己。

直到那个宴会中她再一次面对了任雨泽,她的心里就又升起了一种希望。

对华悦莲这些情感的变化,任雨泽是全然不知的,他起初是因为受不了华悦莲的眼光,所以决定坦然面对,后来他感到了华悦莲的退缩,他获得了胜利,他也就不再去考虑这个问题,认真的继续听哈县长在那自我表扬了。

这哈县长正再说什么政府早就有决心,有计划对洋河的黑恶势力进行打击,说什么整个行动是巧计划,多构想,还说什么在那个重拳出击的夜晚,他们是夜不能寐,他们是多么的焦急和担心,生怕有犯罪分子逃脱漏网。

任雨泽不得不佩服他的胆大脸厚,也对官场的这一现象有了更深刻的体会。

开完会,自然是要庆祝一下了,公安局的招待很隆重,在公安局的餐厅里,所有的人都洋溢着笑容,吴县长,还有任雨泽等县上的主要领导都被安排在了餐厅里面的一个包间里,这是公安局的内部餐厅,装修很普通,但酒菜很不错,

公安局的郭局长就坐在任雨泽的旁边,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郭局长就小声的问任雨泽:“任县长,怎么我感觉今天的庆功会是给书记和县长开的。”

任雨泽呵呵呵的就笑了,也低声的对他说:“不想混了是吧?”

那郭局长也就揶揄的笑笑说:“想混啊,我还想不断进步呢。”

那坐在对面的吴书记手里端着一个酒杯说:“任县长,郭局长,你们在嘀咕什么,赶快给我端起来,我陪你们两位干一杯。”

任雨泽就连忙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说:“郭局长在心疼他的酒呢,他让我少喝点。”

吴的大笑说:“你老郭啊,一天就知道算小帐,这次县上和市局给你们奖励了十多万元,我们不帮你花点,你忍心吗?”

一桌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哈县长也说:“就这个老郭最小气,不过今天算是有进步,还给上五粮液了,过去就没见他拿过好酒出来。”

郭局长很委屈的说:“我到想每次拿好酒招待,哪有钱啊?”

其他就有人开始批判起他来了,说他成天到晚的哭穷,一看就知道是个做小买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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